當!
那司嘉書居然一提寶劍,把大堂里的一張長桌給劈了。
什麼教?
顧千秋回過身去。
花蝶教?
尚不等這倆小弱智發現這二樓的火紅狐狸,酒樓的大門「哐」的被人給撞開了,冬日寒風嘩啦啦往裡倒灌,所有人都被涼得一哆嗦。
顧千秋默默裹緊了自己的狐裘。
再一看,門外裹著冰雪寒風走進來一群人。
他們身著束袖黑袍、無一例外腰間挎著長刀。
而最前面的那個人,刀是背在身後的,隨便用布裹著,比其他人的更長更寬,一臉煞氣地問:「就是你們惹事?」
顧千秋撐著欄杆一看。
好嘛,還是熟人。
這一夥山賊打扮的,好巧不巧,正是浮月城一戰後,失蹤的那馬賊首領,叫衛致。
那看來是不管不行了。
顧千秋為了看熱鬧,一開始就壓了氣息,以至於他雖穿得如同一團高懸的火焰,卻沒一個人注意到他。
「我認識你。」司嘉書說,雙目有火,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你在浮月城殺我全家,乃不共戴天之仇。」
司嘉畫抽出了一把短刀,站在哥哥身邊。
「哦?」衛致卻是滿不在乎的語氣,挑了挑眉,「我在浮月城殺的人太多了,你哪位啊?」
司嘉書一字一頓道:「城東,司家,三十六口,只剩我和妹妹。」
「哦──」這回衛致拖了個長音,假裝想了一下,「沒印象了。」
他身邊跟著的人全都笑起來,空氣里鬨笑熱鬧。
衛致嘲諷地說:「就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要剷除花蝶教?」
似乎他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如此好笑。
「誒?我想起來了……」衛致忽然看著他們,仔仔細細地打量,然後說道:「你們是那個誰?顧千秋的朋友對麼?」
兄妹倆沒有回答。
顯然也是覺得,這句話太過高攀不起了。
衛致笑得更加諷刺了,這次還有滿滿當當的惡意:「哦?他從浮月城走的時候,怎麼沒把你們也一起帶走?你們為什麼不去同悲盟?是不想麼?」
兄妹倆:「……」
到底是司嘉書臉皮薄一些,受不了嘲諷,說道:「我們就是受了顧盟主命令,來此剷除花蝶教的!」
空氣靜了一下,然後爆發出更大的鬨笑。
衛致也是笑得彎不起腰來:「天吶!姓顧的究竟是人手稀缺到了什麼程度,才會用你們?說真的,我都有些心疼他了!」
司嘉書受不了這氣,下意識拔劍往前:「你…!」
司嘉畫卻素來更理智些,拉住了她哥哥的袖子,皺眉搖頭。
就在這時,眾人頭頂傳來一聲清潤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