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行一伸手,小雲雀落在他的手腕上。
仔細一看,那靈巧至極的小雀鳥居然是木製的,眼眶中沒有眼睛,卻會宛如真正鳥類地歪頭,像在打量什麼。
呼延獻披著一件能至腳踝的粉色大氅,靠在廊柱上賞雪。
雖然是劍修之宗門,但是行在其中卻宛如到了江南的園林,一步一景,雪落在結著薄冰的平湖上,周圍是常綠的盆栽,還有怪石。
呼延獻並不怕冷,有些微風將雪吹到了他的睫毛上,被他眨眼抖掉,問道:「顧千秋的信麼?」
顏子行將信件展開,直接遞給呼延獻。
呼延獻沒接:「你念給我聽。」
顏子行就把信粗讀了一遍,道:「是啊,他讓你去收複合歡宗,我去收復黃泉。」
呼延獻沒忍住,莞爾一笑:「……他還真看得起我們。」
信件被顏子行用靈力震碎了。
呼延獻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忽然扭頭看向顏子行,往上斜挑的眼尾帶著萬種風情,將院中的寒雪都給看化了。
顏子行喉嚨微微動了一下。
呼延獻還是繼續看他,笑意加深了一點。
顏子行有些招架不住地扭開頭。
呼延獻呼了一口氣,問道:「為什麼不看我?要去看那個石頭?石頭比我漂亮麼?」
顏子行只好將目光挪回來。
呼延獻將大氅攏了一下,又被微風吹來的雪拂在睫毛上,猝然開口:「如果你不親我的話,我就回房間了。」
顏子行:「……」
稍稍用力,呼延獻被推到廊柱後面,大部分的風雪都被顏子行擋住了。
兩人對視。
呼延獻一抬手,圈住顏子行的脖頸,大氅的系帶鬆了,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
顏子行要彎腰去撿,呼延獻稍稍一用力,湊了上去:「衣服比我重要麼?」
兩人的嘴唇差一點就貼在一起,如此近的距離,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有點熱氣。
顏子行辯解了一句:「我怕你被凍……」
呼延獻已經貼了上來。
柔軟的吻一觸既放。
顏子行感覺渾身的血管都沸騰了起來,但這個吻太短暫了,他急切地重新湊上去。
呼延獻卻往後仰頭,笑著逗他:「顏公子,這可是在無情道劍修的離恨樓呢。」
顏子行:「……」
顏子行呼吸都比剛才深重,卻憑著驚人的意志力,往後退了半步。
他又要去撿那件衣服!
呼延獻一下撲上去,又親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用漂亮的眼睛盯著他、勾引他,還要調笑道:「顏公子,忍得辛苦麼?」
顏子行頓了一下,忽然加大了力氣,一隻手摟住呼延獻的腰,一隻手撫著他的後腦,重重地親了下去。
就這樣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