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秋不吃她陰陽怪氣這一套。
淡淡的諷刺完了,易流輕輕喘息著,頂著一張恐懼而悲傷的面容,繼續道:「是、是嚴之雀和令狐良劍讓我這麼做的,他們想……」
說到這裡,易流的表情忽然一變。
那些恐懼和悲傷盡數被她收了回去,就剩下無邊的冷意和狠絕——她一刀捅向顧千秋!
鐺!
顧千秋當然早有防備,是不可能被她偷襲成功的。猛然伸手一截,捏住易流的手腕,一把小刀就落到了地上。
「嘖。」顧千秋眉眼冷漠,「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易流忽然就情緒有些失控,不顧右手還被霜雪明釘在地上,猛地一扯,整個手都爛了。
她卻不管不顧,就要奔顧千秋過來,大聲道:「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回來?!」
顧千秋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這兒是我家,我的房子、我的衣服、我的徒弟。不回來,留著給你鳩占鵲巢麼?」
易流拖著血淋淋的胳膊,衣襟衣擺上全是飛濺的血跡,像是一朵朵的梅花。
「我本來會成功的。」易流死死盯著顧千秋,「我本來就是千百年來、奪心宮裡最有天賦的人!如果沒有你,我和哥哥就會成功!」
「……」顧千秋堪稱憐憫地說,「那我還是千百年來、同悲盟內最有天賦的劍修呢,你選我,是不是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
易流卻明顯聽不進去,還要說什麼。
顧千秋操起劍,橫著拍在她的後頸上,易流瞬間就眼睛一翻、不省人事了。
在白玉京內,顧千秋輕車熟路,先是找了傷藥替她止血、又尋了幾根捆仙索將人捆得結結實實,頓了頓,又覺不放心,徹底將她的經脈全都封住,堵了嘴,塞進了衣櫃裡。
看她剛剛反抗時那生龍活虎的樣子,估計關個十來天不成問題。
顧千秋非常放心地將白玉京打掃乾淨。
然後躺在床上,琢磨事情。
仙盟大會肯定是嚴之雀要召開的。
他還留著易流假裝自己,肯定是他那個位置已經坐不穩了,需要「顧千秋」來號召。
但是這個「顧千秋」又不是真的顧千秋,於是只好掐著永思的命脈,要求這個姑娘對他俯首帖耳。
那麼這其中……令狐良劍知道多少?
江湖上遍布的花蝶教……他又了不了解?
如果令狐良劍真的全然參與了。
顧千秋磨了磨牙。
師兄,那可就別怪他翻臉無情了。
想到這裡,心口有點堵,顧千秋就起身直接去了驚虹山的側峰。
卻發現側峰上有禁制,上不去,驚虹山的手法,不知道是不是仲長承運為了躲避傻.逼而專門搞的。
顧千秋氣沉丹田叫了兩聲:「師父!」
沒得到回應。
那顧千秋這個「恃寵而驕」的小脾氣必不能忍,搗鼓了半天,解開禁制,欣然上了驚虹山側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