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霓瞬間後退幾步,嘔出一口血來。
呼延獻卻不依不饒,追上去,見招拆招了幾下,猛地將人頂翻在地,一膝蓋卡在俞霓的喉嚨上,另一隻手抓住朵荼蘼花,塞進了俞霓的嘴裡:「吃了吧!」
行雲流水般做完一切,呼延獻瞬間起身,逃離到十米開外,笑吟吟地看著他。
俞霓單膝翻跪在地,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和禮儀了,伸手就去扣自己的嗓子。
先是嘔出血水,後來連破碎的內臟都快被他嘔乾淨了,還是沒吐出那朵荼蘼花來。
呼延獻站在一邊,笑著說:「小朋友,你知道的呀,我們的花是吐不出來的,它現在已經存在於你的每一寸血管和經脈之中了。」
俞霓:「……」
一種奇異的痛感和爽感遍布全身,俞霓瞬間面色緋紅,表情還維持著冷峻,卻全身心的所有注意力都用來壓制這朵花了。
就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麼。
所以才格外可怕。
呼延獻拍拍衣服、理理頭髮,又恢復了他那副國色天香的美貌,蹲在俞霓身前。
「你知道這是什麼、知道他有多痛苦。」
「……」
「但你還要將他放在千秋身上,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是好狠的心呀,俞霓宗主。」
「……」俞霓費勁千辛萬苦抬起頭來,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就是千秋。」
呼延獻繼續戳他的肺管子:「現在可不行『不知者無罪』這一套了,就算你真不知道,千秋受的罪可一點沒少。要不是他數枝雪護住心脈,又恰巧遇到了我,他就該死了。」
俞霓:「……」
今日可算是把心裡的惡毒言語全都吐露出來了,呼延獻非常滿意。
這段時間和顏子行在一起,他太收斂了,搞得他髒話全憋在心裡,都不爽快了。
欣賞了一會兒俞霓的表情,呼延獻總算是起身,居高臨下看他發抖的脊樑和顫動的膝蓋,搖搖欲墜、多麼可憐。
呼延獻單手抬起來,放在他的後腦上。
「我是不是應該說些什麼?」
呼延獻頓了頓,繼而猛地調動靈力。
「算了,不說了。」
靈力如海,猛然壓下,巨大的恐懼瞬間纏遍俞霓的全身。
但俞霓更多的,是他不甘心。
如果就這麼死了,那當初選擇相信滿上醉、加入花蝶教,豈不是白選了?
千秋會如何看他?
甚至……千秋還會記得他嗎?
他要做一個惡人,想做一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