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微微一動,郁陽澤就醒了,但卻沒敢動,悄悄等待著顧千秋會作何反應。
——他的「生死」就在這一念之間。
誰料,姓顧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一翻身,重新抱住了郁陽澤,趴在他胸口。
不光如此,他還賤嗖嗖地說:「裝什麼?你這心跳跟打雷一樣。」
郁陽澤:「……」
郁陽澤渾身僵硬,任由顧千秋抱著,沒敢動,小聲地問:「師父,我們……」
顧千秋故意逗他:「我們怎麼?」
郁陽澤:「……我們這樣,算什麼?」
顧千秋:「算什麼?算了吧。」
郁陽澤:「!!!」
沒想到這小孩兒不禁逗,聞言猛地起身,一把拽出俠骨香,寒光冷冽。
顧千秋立刻一骨碌追起來,跪在床上,掐住他的手腕:「你要幹嘛?」
郁陽澤絕決道:「尋死。」
顧千秋一把擰掉俠骨香,把人拖回來,笑著就去親他:「那倒也不必。」
郁陽澤像是在醉酒,迷迷糊糊了一會兒,被姓顧的抱著啃了好幾口,才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顧千秋的答案了。
像有一把火燒,將身體裡的每一滴血液全都灼得沸騰,心如擂鼓,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般,多年不可清償的夙願將成,春風得意。
顧千秋把人按倒在床,像個大貓似的騎在他身上,笑眯眯地湊近去問: 「喜歡我麼?」
身後窗欞透雪,陽光灑在顧千秋的發梢,綢緞一樣的質感,又照在他的脊背上,感覺溫暖而流暢,肌膚像是會發光。
而更加明晰的,是顧千秋鎖骨上和脖頸上的紅色痕跡,一點一點,像是在雪地里盛開的梅花。
空氣中還彌留著月影花的異香,曖昧的紅痕昭示著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夢。
偏偏顧千秋還不害羞,伸懶腰,毫不避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喜歡麼?」
郁陽澤伸手去抱他的腰:「愛你。」
姓顧的身材好,這一摟,郁陽澤就摸到了那件隨便搭著的白色外袍下的腰,但他沒縮手,反而很曖昧地蹭了一下。
顧千秋笑意更深了。
他一邊隨手將郁陽澤的髮帶拽下來,繞在手指間玩,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誰愛我?」
郁陽澤鄭重地說:「我愛你。」
自己的髮帶不知道丟哪裡去了,顧千秋順手用這條松松捆了頭髮,又打了個哈欠:
「真的假的?我可……」
話說一半,郁陽澤忽然用力,顧千秋被調轉過來按在床上,輕輕地「哎喲」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