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泱泱的人群,無邊無際。
「是神劍逢春……」
「顧盟主!」
「可她、為什麼是個姑娘!?」
「逢春劍下,不走生魂。今天居然……」
狂風席捲,所有人都不得不用袖子擋臉。
顧千秋渾身都是血,可給郁陽澤急死了,又逆著風上前兩步,高聲喊道:「師父!」
令狐良劍瞳孔緊縮,不可置信。
易流面無表情地盯著。心早都飛走了。
而呼延獻被幾個小孩兒簇在中心,微微眯眼,似乎察覺到了些許不對,但不得要領。
風雲涌動,顧千秋置若罔聞,長劍一指。
嚴之雀忽然莞爾一笑。
他袖中聚齊了靈力,猛地一揮,整個山洞頂都被掀飛出去、成了齏粉。
顧千秋面色森寒,想要阻止,又因仲長承運的屍身被脅迫,不敢出手。
只幾秒鐘,山洞內所有秘密都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眾人看見了石台上青白斑駁的死屍。
有人偷偷低語:
「那是仲長承運?」
「……怎麼回事?這種仙人死後不應該羽化成仙蛻麼?就算屍解了,也不應該是這副樣子吧?」
「堂堂同悲道的老仙尊,居然在死後被這麼多人看到了殘屍。」
「是、是嚴之雀麼?」
仲長承運是修真界內舉足輕重的人物,天下幾人不知、幾人不曉?
驟然間看見屍身腐壞,誰不驚悚?
令狐良劍似乎才知道這件事,猛地上前,就要站到顧千秋身邊去說話。
被顧千秋一劍揮開。
這一劍,只是手腕翻轉、輕鬆寫意,卻帶著舉世無雙的磅礴劍意。
令狐良劍瞳孔一縮,提起劍鞘來擋,卻宛如被一座大山當空砸中,接連退了十七八步,才勉強站穩,眼中不受控制地露出懼意。
而嚴之雀眼中則閃著驚艷的光。
人群里,唯有呼延獻的眉頭越皺越緊。
顧千秋一身的血,自己的、那傻.逼的,飛濺在衣服上星星點點,還有臉上也濺了不少,映出他森寒的瞳孔。
「你剛才拿了什麼?」
天地之中,顧千秋只能看見那抹青影,聲寒如冰。
「交出來!」
嚴之雀還是恬靜閒適地站在那裡,除了表情已經有些崩裂,看身形居然還能青衫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