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只見她腹部的掌印還在。
靈力被打入血脈中,滿上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肉底下發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血管里飛速蔓延,要撐破她的皮膚呼之欲出。
呼延獻身上的殺意從未如此濃重過: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
第239章
滿上醉內視的時候,看見無數極細的絲線遊走在她血管中,然後漸漸生長。
她甚至感受到那些藤曼上開出了小花。
是繁複的荼蘼。
十米之外的呼延獻笑容淺淺。
大片的荼蘼開在他腳下,與他下垂的袖子接連在一起,都是艷艷的紅色。只有前胸手臂裸露出來的皮膚白皙,似月下白瓷,對比極為明顯。
雖然頂著一張修羅面,但看身影,人人都會覺得他是個舉世無雙的美人。
甚至美得驚心動魄,而惡起來。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滿上醉忽然直起身,翹起嘴角,緩慢地說,「但佛揭又言,凡有所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呼延宗主,皮囊乃身外之物,你我都不必執迷。」
呼延獻敏銳地一眯眼睛。
就發現滿上醉雙手交疊在身前,安靜地立在原地,含著兩分淺淡的笑意。
而她血管內的花莖還在瘋狂地生長。
呼延獻比任何人都清楚,開花該是什麼效果——她絕不可能露出如此輕鬆的笑意。
滿上醉欣賞了幾秒他的表情:
「不理解麼?我還以為我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世間本無相,境由心生。萬物本虛幻,世事無常。你我今日緣聚於此,所以我才願意提醒你兩句,呼延宗主,不要著相了。」
呼延獻就笑。
不是大笑,不是狂笑,也不帶任何挑釁的諷刺,而是那種含蓄的莞爾,帶出三分嬌俏。
還好他是呼延獻。
不然一個成年男人露出這種神情,恐怕要讓人將隔夜飯菜都吐出來。
「原來從血海里托生的怪物,是不需要皮囊裝填的。那你幸苦把自己塞進這副小小的軀殼裡,又是為何?——滿教主,你的本相是怎樣的?形如美玉?狀如惡鬼?還是……只是一段沒有來處和歸處的『虛念』?」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都維持著笑容。
但是內容卻一個比一個惡毒。
是棋逢對手的嘴賤。
所以他們直接動手了。
頓時間,光芒大盛,兩道靈力驚天動地地撞在一起,無數蝴蝶和荼蘼花飛旋而出,落紅飛過鞦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