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澗輕笑。
這少年名叫蔣識,雖然和蔣誠臣沒有血緣關係,但法律上是蔣誠臣的弟弟。
蔣誠臣作為當前校園背景下的男主,擁有一個狗血的家世背景,十分正常——和白玉聲一樣,蔣誠臣有個爛人爹,酗酒且家暴。
不過和白家不一樣的是,蔣誠臣的親媽及時止損,寧願不帶走孩子也要離婚,而且蔣誠臣的親爹表面看起來還是人模狗樣的、也沒有賭博負債的問題,所以很順利地新婚再娶了。
蔣誠臣五歲後就沒再見過親媽,父母離婚一個月後就有了繼母,繼母還帶來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弟弟。
這個繼母是蔣誠臣他爹「精心」選定的,性格很貼合被虐千百遍也能結局包餃子的苦情劇女主。
重組家庭建成之後,繼母為了家庭「和睦」,不顧自己親生兒子的意願,主動提出要給他改姓為蔣。
此後在日常生活中,為了表現自己這個後媽的體貼善良、不偏不倚,蔣誠臣的繼母對蔣誠臣這個繼子格外偏愛,不惜打壓盤剝自己的親生兒子,即使蔣誠臣對她根本沒有好臉色,也不妨礙她慈母笑臉相迎。
蔣識小時候還對母親有過期待,但熬了幾年總算接受了有後爹就有「後媽」的事實,他有這個親媽還不如蔣誠臣有這個後媽,於是蔣識也開始叛逆了,不過沒人在意。
蔣父再婚後仍然沒改酗酒的惡習,時常通宵喝酒夜不歸宿,蔣誠臣的繼母、也就是蔣識的親媽也不敢過問,所以後來蔣父很順利的、無人問津的醉倒在了冬日深夜街邊並因此凍死了。
蔣父死後,蔣識的親媽一邊覺得天都塌了,一邊義無反顧無怨無悔地撐起了剩下的爛攤子,繼續給蔣家爺爺奶奶養老、照顧蔣誠臣這個繼子,甚至因為怕人說閒話,對蔣家人比以前更好了。
但家裡經濟來源就那麼點,這邊多了那邊自然得少,於是本來就過得摳手的蔣識他待遇更拮据了,對身邊這些「親人」的怨念也更重了。
蔣父死的時候,蔣誠臣和蔣識都是初中。這兄弟倆學習上都很叛逆、成績不好,但中考最後一個月蔣誠臣短暫努力了下,就擦線考上了現在這所市重點高中,蔣識則只考上了另一所平平無奇的高中。
離開了義務教育階段,讀書也更費錢起來,正好那個暑假蔣家爺爺奶奶都查出得了癌症,也急需錢,身邊還離不開人。
於是,蔣識的親媽就對他說:「小識,家裡現在沒錢,實在供不起你們兄弟兩個上學了,你哥成績好,又早早沒了爹媽,你做弟弟的就讓讓他,讓哥哥去上學,你在家裡陪媽媽好不好?正好爺爺奶奶身體不好,你在家也能給他們倒杯水、照顧照顧,媽媽的壓力也沒那麼重……」
蔣識簡直氣炸了,但還是如了他媽的願。
倒也不是因為心疼親媽,就是有一種慪氣的作對心理,抱著你遲早會覺得對不起我的自毀心態,以及我比蔣誠臣更成熟、用不著家裡給我花錢的較勁心理。
剛初中畢業的年紀,對學歷這東西的認識沒那麼長遠,逞一時之快的方式也愚蠢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