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後悔了?」隨著這句話,動作變得更加粗魯。
——
這次詩會因著程雁柏的離場而完結,季渝生也匆忙地離開了,因為宋時鶴結束前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那麼喜歡藝術鑑賞,為什麼去了經濟系?」
宋時鶴此刻的眼睛就像深不見底的大海,這句話像疑問,也像質問,在這個時代背景下,更像是明知故問。
這句話讓他內心一沉,壓抑了許久各式各樣的情緒慢慢在內心發酵,在講座完結前,他就像一個重傷的人一般坐在位置上毫無生氣,講座完結後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帶著幾絲狼狽倉皇道別。
第10章 插pter X 只想他為我而美
宋時鶴在詩會後留下來簽名後收拾物品打算離開時,程雁柏才回來,只見他額角覆著一層薄薄的汗,胸前的領帶尾端微微皺起。
程雁柏拿起背包便急步離開,宋時鶴叫住了他,他停下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宋時鶴,
「程雁柏,你批判我的詩無所謂,但下次對待同學,還是請你保持應有的風度與教養,你這樣簡直就像煙花酒巷裡失禮的酒徒。」
宋時鶴的手放在褲兜里,聲音比方才和季渝生說話時冷了幾分,顯得有些陰沉,話語間充斥著警告的意味,但程雁柏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話便徑直走了。
宋時鶴回到家裡,為自己倒了一杯超級波爾多,梅洛的香氣瞬間充斥著喉部,讓宋時鶴一下覺得如同躺倒在雪山之巔,細嗅著吸收了所有自然精華的融雪的腥味,一下覺得仿佛坐在充滿了雨潮的陶瓷房裡,沾滿陶泥的手裡緩緩轉動著快要成型的陶器。
自從遇見生生以後,他的心臟就像在高聳的雪山里尋尋覓覓終於發現了山頂角落處的雪蓮一般悸動,直到這一刻,他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當然,只是表面平靜了下來,在靜謐的空氣中還是能夠聽到一下一下的,有力的,如同玫瑰盛放的聲音。
電話鈴聲忽然打破了雪山之景,快要完成的精美陶器一下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宋時鶴微微皺了皺眉,拿起電話毫無風度地說了一聲:
「誰?」
對方顯然驚訝於他少有的失禮,電話兩旁一時都沉默起來。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端才條然響起聲音,
「 X市的空氣如何? "
「 像塗了蜜的玫瑰。」
對方聞言低聲一笑,宋時鶴仿佛能看見對方揶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