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同學的朋友用手臂碰了碰她,低聲喊了一聲,
「趙婷婷。」
她回頭看向喊她的同學說:
「幹嘛?不是他自己每一次經濟系非必要活動他都不來,美術鑑賞系的活動倒一次不落嗎?」同學言語間對他的不滿仿佛昂貴相機的聚焦般清晰可見。
旁邊的同學好笑地看了季渝生一眼,而後仿佛一個金色書架般高高在上施善者勸道:
"算啦,都是同學,就借給他吧。"
雖然最後身旁的同學還是把電子書借給他了,但季渝生整堂課都感覺到心臟好像被人用冰冷的銀絲一圈一圈緊緊地纏繞著,禁錮著。
下課後季渝生孤伶伶地走在林蔭道上,道路兩旁的樹仿佛能體會到他的心情一般把月光牢牢實實地擋住,學校經費都放在了經濟系的活動和研究論文上,路旁待修的路燈忽閃忽閃的,季渝生的影子若隱若現,就像調皮得竄來竄去的貓。
身邊都不是同路人的感覺,真的很難過。本來以為如果稍微遷就著的話,自己也能交到朋友,這四年教會了他價值觀不同,追求不同的人真的很難相交談心。
和他們說夢想什麼的,他們只會覺得你不切實際,對一些人而言,夢想似乎真的毫無意義。
他低頭在路上走著,忽然迎面碰到了什麼人,隨後手上還傳來粘糊糊的,就像雨後貼在地板的鼻涕蟲一般的質感。
即便在月光若隱若現的昏暗的道路上,對方還是能察覺季渝生不太高興的情緒。
思緒還未從朋友一事扯回來,對方便立刻開口道歉。
「抱歉!實在非常抱歉!這裡實在太黑了,我沒看到——」
對方急急忙忙道歉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被一把明朗的聲音覆蓋。就像一直陰陰沉沉披著灰色大衣的天氣突然放晴。
」渝生!「
第18章 插pter XVI 欲蓋彌彰的過去
季渝生眯著眼順著月光一看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臉上染著斑斑點點顏料的時郁。
時郁仿佛還未察覺般還在為著他們偶然的遇見滔滔不絕,季渝生慢慢發現他臉頰上蜜桃的微粉不是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