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郁在調整著畫板,季渝生有些不自在地坐著,眼睛被側面照過來的光刺得眯起眼睛。
「我要擺什麼姿勢嗎?」他遲疑地問道。
時郁扭過頭來,望著他愣住了。夕陽修飾著季渝生的輪廓,因為被夕陽光照著的原因半眯著右眼望著他,嘴唇在問完問題後微微張開,就像欲放的玫瑰,他的對面有一副羅馬式鏡子,鏡子裡照出迷茫的他。
時郁的臉上出現驚嘆的表情,季渝生以為時郁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擺姿勢而驚奇,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抱歉,我沒有給別人當過模特,所以不太知道...」
時郁站在畫板後大力擺手說:
「不不不,就這樣就好,這個角度剛剛好!」
時郁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走到柜子面前拿東西,他拿出了一個橄欖桂冠,給季渝生戴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為他帶好後說:
「要麻煩你維持這個姿勢一會兒了!」
「這個姿勢真的太好看了,你就像Galatea一樣。」時郁拿著畫筆,作畫到一半的時候如此驚嘆道。
時郁只覺得季渝生讓他只想把筆尖專注於描繪他的輪廓,而不想移到別處渲染背景。
季渝生隱約記得今早明托也提過Galatea,季渝生雖然好似有稍微看過這幅畫的鑑賞,但背後的故事他卻不太清楚,於是他張口問:
「Galatea?」
「嗯,Galatea是一個由雕塑家pygmalion製作的他理想中的女神雕像,因為Galatea太過美麗,pygmalion和他陷入了愛情。pygmalion的深情後來感動了神,神把Galatea變成了真的女人。」
「Galatea大概就是「活著的雕像」的意思。」
那今天明托的意思就是在誇獎宋時鶴?這好感展示的真露骨,不知為何自己想到明托對著宋時鶴說這句話的場景,心裡覺得有些悶悶的。
季渝生帶著一絲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悶氣回到了家裡,但當他在看到信箱裡躺著一封信時,頓時就像沙漠裡的蒲公英遇到了雨水般,如同久逢甘露般獲取到新知識的興奮感立刻在全身蔓延。
今日最大的驚喜是先生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