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生內心一沉,今天的課堂時郁也缺席了,看來他又要舉手說自己分不到組了。
分不到組這件事情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因為經濟系沒有交心的朋友,每次分組他要不就是用來湊人數,要不就是被踢走。
但他擔心的是這項作業難度比較高,他只能肯定時郁是會完美地完成課業的人,但他不了解其他人,他害怕遇到懶惰的組員,這樣一來,不但無法好好地完成課業,還可能讓剛和他成為朋友的宋時鶴失望。
這樣說他應該習慣如此才對,可是每次遇到這種事情他都還是會覺得很尷尬,滿臉發熱。
不知為何,他尤其不想讓宋時鶴看見自己這幅沒有朋友,找不到人分組的尷尬的樣子。總覺得這樣的他難以真正和各方面都不可挑剔的宋時鶴成為可以隨意談論藝術的知音。
季渝生雖然表面波瀾不驚,但是內心卻是十分牴觸課間休息的到來,課間休息對此刻的他而言,就像是上行刑場的時間。
分針最終還是指向了休息時間。
「好了,放break前我說一說分組的事情,我想了想,感覺那麼多人的lecture有點難分組,不如就直接在輔導裡面四人一組就好了。輔導課每一組都有十二個人,那麼就分三組。」
「好嗎?」 這一次季渝生敢肯定宋時鶴在問他好嗎,因為自己坐在最偏的位置,而且前後都沒有人。
季渝生點了點頭,宋時鶴便笑了笑望向別處了。
"各位同學別擔心,你們的輔導員會給予你們建議和幫助的。所以別擔心,相信你們的輔導員吧!"
季渝生覺得宋時鶴的這句話就像在告訴他,請你相信我吧。
宋時鶴清了清嗓子然後便讓大家放break。
課間休息的時候,季渝生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剛下課的講廳,他進去對教授說明情況以後把麥克風給借走了。
但當他回來的時候,一推開門看見的卻是低著頭溫柔地笑著的宋時鶴,還有仰著頭看著他,手裡拿著一包糖,笑容燦爛的明托。
路過講台的時候,宋時鶴的話傳入了季渝生的耳中。
「謝謝你,明托。」
季渝生把手裡拿著的麥克風重重地放在了講台上,然後沒看宋時鶴一眼便走了。
在講台旁的宋時鶴聽到「嘭」的一聲後轉過頭來,只見季渝生放下麥克風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謝絕了明托的潤喉糖,打算轉身去把麥克風拿起來,但明托卻拉住了他的衣腳。
季渝生裝作不在意地返回座位,坐下後只見明托挑著眉頭開朗地笑著回應宋時鶴的話,還伸手把那包糖塞到宋時鶴的衣服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