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廢派詩人的詩總會讓我想起Ronit Baranga的《All Things Sweet and Painful》,緊緊粘附蛋糕的嘴巴和手,以及那背後緊緊依附物質的靈魂,有種痛苦多於甜蜜的感覺。老實說,那轉瞬即逝的甜蜜我並不太能感受的到,我只感覺到靈魂被牽制和控制的痛苦。 」
「啊,那個作品確實讓人感覺既甜蜜又痛苦。和生生一樣,看到那副作品我只覺得痛苦,所以甚至不敢仔細觀覽,但那確實是一個各種意義上值得仔細品嘗的作品。」
「嗯,我覺得現在詩壇大部分的詩還停在表面的、即刻的感覺,比如醉酒的朦朧,吸菸後的放空,放縱時的快感,痛苦會在讀完詩以後向全身蔓延,就像看完《All Things Sweet and Painful》後的感覺。但先生和你的詩能讓讀者看到萬物背後的靈魂,在讀完以後會感覺唇齒留香,靈魂會因為親近大自然而感到喜悅(1)。我一直覺得你們其實並不是在看萬物,而是在看他們背後或淳樸、或無瑕、或豐富的靈魂。在讀你們的作品時會有一種正在以朋友,而不是以觀覽者的身份去接觸萬物,而且你們的作品更多指向的是未來而不是當下的享樂。我覺得在我眼中所謂的好詩是能讓讀者的靈魂感到喜悅的,可以是因為共鳴而喜悅,也可以是因為自己獨特唯一的思考而喜悅,所以我非常喜歡你們的作品。」
說完這些話後,季渝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自大和狂妄了,竟然在原作家面前主觀地評價他的作品,於是連忙說:
」當然這...這只是我的個人的理解...」
「謝謝,對我來說是來自讀者很好的反饋。」宋時鶴真誠地說。
季渝生連忙擺了擺手說:「沒有沒有,我也只是隨便說了一些自己的感受而已。」
「生生現在是打算回家了嗎?」
「不是,我想去學校宿舍那邊看看,因為臨近期末,考慮到學生需要,宿舍現在每一間房可以多住一個人,我想去看看怎麼申請,因為畢竟家裡離學校挺遠的。」
「哦哦,這樣。」
「宋先生呢?是打算現在回家嗎?」
「嗯...」宋時鶴點了點頭,「是打算和你一起回家。」
「啊?」
宋時鶴無視季渝生有些慌張的樣子自然地說:
「等你去申請完宿舍,我們一起回家吧,反正也在附近。」
「好...好的。」
第76章 Irescent
他們沿著學校的林蔭大道走著,一路都非常安靜,但在經過學校宿舍附近時,突然卻變得吵鬧。
「啊,這裡是...?」宋時鶴望著前面說。
季渝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一家有著一幅巨型塗鴉為裝飾的外牆,門口上方掛著螢光黃色「Irescent」字牌的咖啡店。只是遠遠地看著,就已經可以感受到咖啡廳的流行文化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