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隨著窗外越來越大的暴風雨蒙上一層霧,霧氣又因為溫度太低而在被吐出的那一刻結冰,如同冬天下冰雹一般一下一下地打到季渝生身上。
「得到那些之前總是讓我對你懷有期待,得到以後就失約。是沒有想要那些嗎?」
「當年的失約是有原因的,我很抱歉...」
宋時鶴聞言整個人頓時轉過來,盯著季渝生問:
「有原因嗎?什麼原因?」
當年的事情,季渝生無法對宋時鶴說出實情,於是他只能說:
「...請你相信無論是當時的我,或是現在的我,都是一直期待著那一天的。」
宋時鶴的眼眸沉了一沉,低聲說:
「季渝生,你又騙我。」
聽到這句話,季渝生的手指一抖。雨勢也仿佛一直偷聽著他們的談話,隨著這句話而突然加大,宋時鶴沉默了一會說:
「雨是誠實的,見不得人說謊。」
隨著好幾滴雨水大力落到屋檐上發出巨響,宋時鶴看向窗外,望著那些無處可依的雨滴說:
「我在畫展等你那天,也是在下雨。我一直覺得那是好的預兆,畢竟我對你心動的每一刻好像都離不開雨。」
「就算那場雨後來變成了暴風雨,我也堅信你會來。可後來我發現那一場暴風雨就只是純粹的、摧毀性的暴風雨而已,我不該賦予他任何意義。」
"其實不止暴風雨,"宋時鶴自嘲道,"應該說是我對所有東西都過份解讀了。"
"所謂晴空雨,所謂Irescent,所謂夏天裡看的雪,其實只是像天氣一般普通的詞語而已,是我過度在意了。"
見宋時鶴扯了扯嘴角又要繼續說些讓他傷心的話,季渝生著急地出聲說: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那些都是如先生所說有意義的。這次來我沒有,沒有想要什麼,只是想要表達我的真一一」
宋時鶴沒等他說完「真心」二字,就打斷了他的話,冷漠地說:
「是,你現在應該是不圖些什麼了。」
他垂下眼眸低聲說:
「因為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了。」
又過了一會兒,宋時鶴重新抬起頭,看著季渝生說: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說什麼。當年我失去了批改你們作業的資格,所以我沒有看到你的作品。」
季渝生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發白,捧著雕塑的手也開始無力地垂下來,可宋時鶴卻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