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穿得那麼隨便?」
起初季渝生還不懂話里的意思,直到他看到身邊走過許多著盛裝出席的人,有著玫瑰長裙,笑意盈盈的名媛,也有披著昂貴皮草的貴婦踏著高跟鞋一搖一擺,當然也有像面前的人一般著莊重燕尾服、別耀眼奪目羽毛胸針或鮮花的年輕人。這些人走過,一時間竟讓季渝生有些走錯場地的感覺。
這是交流文字的詩會嗎?還是玩樂的宴會?
「啊...不好意思,」季渝生看見了其他人華麗的著裝,有些不好意思地拽了拽袖口。其實他已經選了自己覺得最正式的西裝了,可是他實在沒想過以知識心德交流為主的詩會竟會要求如此華麗的著裝。
「你沒來過詩會嗎?」那人皺了皺眉頭,居高臨下地問他。
提起詩會,季渝生想起自己當年對於先生誠心邀請的失約,覺得喉嚨有些發乾,如實說:
「...對於我一個學生來說,去詩會的機確實比較珍稀。」
那老人家聞言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好像低聲說了一句「寒酸」,然後用有些鄙夷的態度扔下一句:
「我是看在和那老頭子多年的交情上才帶你來,進去以後就別說認識我了。」就抬著頭走進繆爾莊園,從背後看去,就像一隻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孔雀。
能被邀請來詩會的,想來應該都是對詩詞懷熱愛之心的人,自己雖然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托宋先生的福,也對詩詞略有研究,然而面前這人不但有些無禮,態度也略顯粗魯,完全沒有給人和他交流的機會。季渝生本來非常期待能夠結識Dr Watson的朋友,並和他聊聊對於詩詞的體會,他覺得去詩會的人應該都是像先生一般熱愛文字的人,但這人的態度讓他不免有些失望。
這一切所謂「上流社會」的元素讓季渝生覺得渾身不舒服,可是今天他必須要見到先生,於是有些尷尬地「嗯」了一聲就跟著那人進去。
然而他沒有想過,當他走進詩會後,他變得更加不自在,也更加分不清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了。
走進大門後沿著花園一路走進去,到處都是嬉戲玩樂的人,有的躺在花叢里親密纏綿,有的坐在噴泉池邊上碰杯喝酒,有的和舞娘在迷宮裡嬉戲玩耍,還有的圍在一起拿著菸斗吞雲吐霧指指點點。
進到宅子後季渝生繞著走了幾圈都沒有見到宋時鶴的身影,於是就隨便拿了一杯橄欖泡酒,想找一個角落處的沙發坐下。誰知各處角落都被人沾滿了,季渝生只能勉強找了一個比較少人的沙發坐下。
坐在他身邊的是四個年輕人,他們身邊都坐著穿著露肚裝,衣服上叮叮噹噹掛著一堆東西、身材妙曼的舞女,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撩撥。
只見一個梳著高角度凌亂油頭的年輕男子,攬住一個舞女的腰,低頭探在她如天鵝般的脖頸間聞了聞,調戲道:
「你那麼漂亮,讓我忍不住為你寫一百首詩呢。」
「一首寫你妙曼的舞姿,一首寫你豐滿誘人的身材,一首寫你在雲海中的」
那人這麼說著,還要勾起舞女的下巴,自以為撩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