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鶴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幅畫。這些年為了能描繪和記住某個人的樣貌,讓他不會因為記憶而消逝,自己確實學了畫畫,然而依舊不是能在畫展展出的水平。
但是一看到那幅畫,想起什麼,他就情不自禁地笑了,眼角眉梢都開朗地舒展開來。
看見宋時鶴久違地笑了,季渝生也變得很高興,他帶著一絲揶揄開玩笑說:「在紙巾上畫世界名畫的火柴人大畫家?」
宋時鶴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額頭,說:「不要再嘲笑我了。」
「哈哈哈」
現在的他雖然確實沒有到在畫展展出的水平,可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換做別人這樣說他,他覺得自己應該會反駁。可是如果是生生的話,他覺得就這樣也很好,就這樣能看到他笑起來就很好。
「讓我看看誰是宋先生的『老師』?」
季渝生說完後餘光瞄到作者名牌,心裡突然一虛,雙手合十心裡小聲誠懇道歉。
「老師對不起,剛剛是我魯莽了,我不該隨便拿你精心創作的作品來引宋先生笑。」
然後季渝生有些好奇地彎腰看了一眼作畫的畫家,看到名字後他驚訝得捂住了嘴巴。
「怎麼了?」宋時鶴問。
季渝生指著畫家的名字說:「真的沒想到竟然是這位老師,他平時的畫都是極度華麗的。」
就第一眼來說,這幅畫相較他們平時看的油畫來說確實有些過於簡單了,人物不止缺少油畫裡透過靈活運通光影塑造出的透視和立體感,甚至還缺少五官,就像一幅在課間時拿了一張廢紙隨便畫的簡筆畫。
然而一仔細去讀,就會發現畫家非同一般的心思。在內容上,這幅四格漫畫對比油畫絲毫不遜色。寥寥幾筆就畫出了一個諷刺極深的現象,這位畫家也確實非常值得欣賞。
「之前好像就有人指責過他的畫作內容空洞,徒有外皮,金玉其外,可能是受不了批評所以換了風格吧。」
季渝生想了想,說:「是嗎?但我覺得老師是在尋求自我突破,而不是在意這些批評。」
宋時鶴沒有搭話,只靜靜地聽著季渝生說。
「老師從當初讓他聲名大噪的那個畫畫比賽以來就一直都被人批評畫作內容空洞,可他其實一直以來都沒有理會那些,堅持自己的風格。」
「所以這次我覺得,是他自己想要突破。」
宋時鶴牢牢地盯著這幅畫想了許久,最後點了點頭說:
「嗯...在自己的特色上尋求自我突破的畫家非常值得人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