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季渝生最後只能帶著哭腔問:「宋先生還喜歡我嗎?」
季渝生看見宋時鶴眸色微動,可就在這一瞬間他就別過臉,冷冰冰地說:「我喜歡你對你來說有意義嗎?」
在季渝生回答之前,宋時鶴就一錘定音了他們的關係。
「沒有意義不是嗎?」
季渝生聽到這句話嘴裡像是喝了一口泡了許久的檸檬茶,發酸發苦,他低聲說:
「宋先生,當年信里寫的,」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染上一絲哭腔,
「不作數了嗎?」
宋時鶴聽到這句話面無表情地望著他,毫無溫度地說:「把那封信撕爛了然後對我說這些嗎?」
那封信,是指最後一封信,那是一封情書。
聽到宋時鶴提起那封信,季渝生突然發現當時自己在垃圾桶撿到信的碎片後,李潔英解釋說是不小心把他的信當初廢紙撕了,也許也是她故意為之吧。
可是如果他現在又和宋先生說也許是因為母親,宋先生也不會相信吧。
在季渝生還在猶豫的時候,宋時鶴就冷聲說:「不要因為可憐我對我施捨感情,我不需要。」
唯一的原因,大概就是可憐和同情了吧。
可是從季渝生身上,他最不想要的感情就是這兩個。
季渝生在那一瞬間突然覺得仿佛他怎麼解釋,宋時鶴都不會像當年一樣愛他了。他所有的話都是在說最多只能到這裡了,回不去了,回不去滿懷期待地等待著門鈴響起,光著腳跑去接收信件的日子,回不去,那些日子都被那件事撕碎了,丟到了時間的縫隙里,然後掉落到無盡的黑暗裡完完全全地消失。
過了一會宋時鶴收拾了一下心情說:「你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吧。「
季渝生猶豫了一下,說:「我......我明天還要去見客戶......答應了老闆的。」
宋時鶴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問他:「又要去喝酒嗎?」
」這種是......要應酬的。」
這句話仿佛點燃了宋時鶴,他皺起眉頭,說:「是啊,你是一個為了名利什麼都能做的人。就算是損害自己的身體,就算是傷害很喜歡你的人,你為了那些也是會這樣做的。」
「是我忘了,對不起。」
在季渝生聽來,宋時鶴話語間滿滿都是怒意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