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弱點，那也確實是這樣，人類的恐怖情緒能夠激發我心中的破壞欲。」
如果傷害他人能讓自己獲得短暫的情感體驗，便遵循本能去製造破壞，那麼自己和被欲望操控的怪物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桑榆會壓制住內心的破壞欲，理智的枷鎖為欲望套上層層束縛。
桑榆捏了捏面前人的臉，「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感染上元初的？」
「蝕界同時空管理局還有神庭司開戰，我附著在碎片之中，到達了你們所在的世界。」
桑榆說道，「這樣啊。將元初的情緒放大了幾千倍，就給我說了這幾句話？」
只是想單純地，看她是否會對某個人，某件事產生情緒。
「你的心境，就像一塘死水，太過平靜，我不知道如何侵蝕。哎，別亂動，這是元初的精神體，雖然他精神已經不在了，但不代表你可以對他的精神體亂來！
還有，你真沒有任何一秒對元初有過非分之想？」
桑榆搖頭，很正經地說道，「真沒有！說起來，我程序化這件事，你有辦法解決嗎？」
元初將頭扭向另一邊，「沒，因為你最主要的問題並非程序化。
如果你哪怕有過一秒，有屬於自己的心情的話，元初的力量或許能將你重新拉回世界。
桑榆，你沒有屬於自己的情緒，更是獨立於因果之外。
於世間註定只能成為一個看客，你不會留下任何一個痕跡，更不會有人在你真正消失後記住你。
你不會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排斥感，也不會對任何一個世界有歸屬感，你不屬於任何一個世界，你註定消失，這是你的結局。」
只能推遲，不可改變。消失於世人之眼，獨立遊行於世界，不被感知，不被看見，不可干預，無法改變。
「大概吧，我也疑惑，我的能力是夢，精神體卻是扭曲的線團，精神力最初的具現化也是一條線，元初想用這些線保護我，讓我能更久地活著。」
元初想用這些線幫助她與世界聯繫，而她用這些線拉全世界入夢。
短暫的因果關係，也在離開那個世界，結束輪迴後徹底斷開。
元初警告道，「你再出去的話，萬一真的消失了，我可無法保證，能拉你回來！最後的因果線，是你親自斷開的。」
「是啊，是我不識好歹。沒有情緒，也不伴有對生的渴望。我知道你想幫我，我一直都知道。希望，我們還有再見的機會吧！」
第169章 永夜序曲（18）
「喂，我可不是替身！也不會當替身的！」
「但是，你也沒有自己的名字，不是嗎？」
元初抱著手肘，「那就給我取一個嘛！你上次也給個蝕取名字了！」
「那，蝕光吧！畢竟你待著的地方，沒有光。」
桑榆離開了這裡，蝕光散去了周圍的黑氣，這裡重新展現出原來的樣貌。
「真是的，一點留戀都沒有。這兒好歹是你的心境啊！」
不是我待的地方沒有光，而是你心中的世界沒有光。
腳下是平靜的大海，這裡沒有風，大海也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蝕光看著腳下的大海，不自覺地抽泣，「元初，你這個騙子！你把所有的情緒都給了她，卻把對她所有的愛都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