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头顶、后脑勺、脖子或者后背,哪里都可以。”
虽然知道生病的人会更脆弱,但向繁洲此时太像黏人求顺毛的狗狗了,她实在难以将他此时的模样和他的皮囊联系在一起,甚至脑子里无法再浮现他严肃工作的形象。
她笑得更大声了:“哪里都可以?”
“何慕,一大早想什么呢?”向繁洲拽她坐在腿上,力图将话题拉回来,“我头还疼着呢。”
何慕看他晶亮的眼睛,又看他鼻尖的痣,然后右手捧着他的脸,只看了一瞬他的嘴唇,便吻了上去。
即使早就看出她的意图,向繁洲却没点破,也没拒绝,盯着她的眼,任她掌握主动权吻了好一会儿,才夺回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掉进了泥沼,被吻得腿软,才被放开。
“快吃饭了,等会儿都凉了。”她从向繁洲怀里离开。
“不高兴了?”
“你就不能让让我?”何慕将青菜瘦肉粥推到他面前。
“怎么什么事都有胜负欲?”向繁洲嗓音仍带了些喑哑,显得更低沉,也更有磁性。
何慕“嗯”一声,默默将生煎、蟹粉小笼包换了到了他旁边。
他笑说:“好,我的错,下次一定。”
“这些会不会有点油腻,”何慕忽然顿住,“不想吃的话,我去切点水果,得补充维生素。”
刚要走,她的手被牵住。
“我随便吃点就行,你快吃饭,不要围着我转。”向繁洲说。
何慕这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她给自己点的小馄饨,点得时候忽然想吃辣的,另外点了辣椒,此时碗中飘着一层红油。
她正吃得津津有味时,向繁洲的目光连同清嗓子的声音飘过来,她看他一眼。
向繁洲目光落在她勺子里的馄饨上,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没搭理他。
半晌,见何慕不理他,他才说:“我想吃你的小馄饨。”
“忍着,”何慕说,“你得清淡饮食。”
“就吃一颗。”他眼睛亮着说。
何慕放了勺子:“你听听你的声音,嗓子不要了,耳朵现在也不疼了?”
他哑口,突然耳朵有点不适,伸手想要揉。
“耳朵疼了?”何慕关切地问,说着又觑起眼睛,“真疼假疼?”
她想起上次在京市,向繁洲就装不舒服博同情。
“假疼。”向繁洲故意说。
何慕这下愧疚了,往他身边凑:“很疼吗?”
他不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她声音软下来。
向繁洲深深看她,违心地安慰她:“已经不疼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