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很厚的大素描本。
粗略看应该和那张路线图大小差不多。
可能是从上面撕下来的。
她不清楚。
她也没有去问。
手电筒的光线比较弱,其实不太适合看书或者画画的,不过当下他们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娱乐方式,打开手机都是有关于肺炎病毒的新闻报告,看的多了,心情会不自觉地变得压抑。
在她看来。
有时候逃避未必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明灿怀着与上次不一样的心情重读一遍《麦克白》,过程中生出新的感悟,她认真地看着那一段最后的一句话——thenightislongthatneverfindstheday.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
白昼总会到来。
良久。
她合上书。
抬头。
正好与一双眼睛对上。
那是一双很黑很亮的眼睛,在这昏暗的光下尤其惹眼,它有着能在短时间内摄住人心魄的能力,她看着它,忽然忘记了她原本是想做些什么。
“看完了?”
明灿回神。
摇头。
岑树没说什么。
低下头继续画着手上的画。
明灿瞟一眼,黑白的纸上依稀是一个正在灯光下低头看书的女人,身影有些熟悉,她稍稍凑近了些,惊讶中试探的语气,“你画的是我吗?”
岑树轻声嗯了下。
明灿的心里生出几分奇妙的感觉来,她几乎是立刻把上半身往边上倾了下,接着说:“我可以看一下吗?”
岑树停笔。
把本子递给她。
明灿接到手里摊开,还没画完,不过她一个外行人的眼里看来,目前已经画的很好了,这页之前应该是已经画完的,大致看应该有几十页,接近一半了。
“你学过画画吗?”
岑树摇头。
明灿更觉得佩服了,“你真厉害。”
岑树没说话。
明灿把本子给他还回去,感叹说:“我就没有什么才艺,不会画画,不会跳舞,唱歌也难听。”
岑树认真地看着她,“你英语很好。”
明灿一怔,“毕竟是吃饭的家伙。”她说着突然心血来潮,“要不我给你念一段吧。”
岑树:“好。”
明灿想了想,面带微笑地开口,quot;i'vegoteverythingineedrightherewithme,igotairinmylungsandafewblanksheetsofpaper.ilovewakingupinthemorningandnotknowingwhat’sgonnahappenorwhoi’mgonnameet,wherei’mgonnawindup…quot;
岑树:“我好像哪里见到过。”
明灿:“嗯,《泰坦尼克号》里面的台词。”
岑树:“youjump,iju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