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白了,這件事情,其實既不怪你,也不怪我,錯的是思想偏激自己要走歧途的人。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沒錯,錯的是別人,如此理直氣壯的惡毒,我們憑什麼要將別人的錯誤攬在自己的身上?好人總是喜歡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而壞人總是喜歡將自己的錯誤歸咎於別人。所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竺合宜用力吸了一口,將剩下的奶茶全吸入口中,一滴不剩。
然後將已經空掉的奶茶杯折在一起。
隔著一米的距離,瞄準了垃圾桶。
動作麻利又準確地丟進去。
謝嶼還站在原地想竺合宜剛剛的那句話。
所以,之前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錯,對嗎?
需要懺悔的,明明是心思惡毒的學姐對嗎?
謝嶼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豁然開朗,在他心口縈繞已久的那口鬱氣終於吐了出去。
謝嶼真心實意的開口道:「謝謝你,竺合宜。」
這是她第二次開導自己了。
竺合宜驚訝的回過頭:「嗯?」
謝她什麼?
警察那邊還等著筆錄。
竺合宜跟謝嶼輪流走到那三個女廁所,謝嶼在門口等她。而竺合宜一一從牆上隱蔽處取下了一枚枚的針孔攝像頭。
這是她從網上租的。
她早就想到,也許會有這一天。
張珂再跋扈,也不敢在學校里殺人。
張珂能想到的手段,無非就是在廁所扇耳光、下跪、脫衣服錄像、用東西抽人,以及惡毒的語言攻擊。
這些對心理年齡已經快三十的竺合宜來說自然不算什麼,都是小兒科。
但是對十幾歲的少女們,是很大的侮辱,甚至會有人想輕生。
竺合宜提前在最佳位置放好了攝像頭,既不會暴露女生的隱私也能留下證據。
她將事情的經過跟民警說了,然後又提交了三個攝像頭與那個視頻,還有謝嶼幫忙拍下的照片作為證據。
民警帶著東西匆匆走了。
老鄺把竺合宜帶去辦公室輕聲細語的安慰,然後又有些遲疑地問她:「合宜,一定要將事情鬧這麼大嗎?這件事情,會影響到學校的聲譽啊!」
竺合宜笑了笑,道:「可是鄺老師,如果不這麼做,繼續放她們在學校為非作歹,日後會害更多的人啊!那些無辜的女孩子也沒做錯什麼啊,憑什麼就要被這些害群之馬欺負甚至出現心理陰影導致退學害了她們一輩子呢?」
老鄺閉嘴了。
那幾個女生的家長聞訊趕來,找到竺合宜求情。
說孩子年紀小還不懂事請竺合宜高抬貴手放過她們云云。
還有的要求給錢私了。
竺合宜通通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