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他在試卷上勾勾劃劃，少年的手不似女孩那般細膩柔嫩，乾淨修長的手指握著筆，輕輕用力，骨節撐著皮膚顯露出粗獷的弧度，能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管，他的皮膚很白，透亮的那種白。
溫柔沒由來的生出一些嫉妒，他怎麼能這麼白呢！
想著想著，伸出手臂放到他旁邊仔細對比。
看著好像差不多。
不過她沒有手毛，看起來更乾淨，稍稍平衡了些。
「你幹嘛呢？」檀溪蹙著眉，這卷子已經看得他有點頭疼了，溫柔還在旁邊晃來晃去，手臂擺在他桌邊，他一動就會碰著。
「你說我們兩誰更白？」
「……」他頓了兩秒，「你要是閒的慌就去背20個單詞。」
溫柔剛想說話，身後嘈雜的背景音突然就消失了，她一下轉過身來坐好，低頭一副沉迷學習的樣子。
動作之迅速把檀溪都給看愣了。
抬頭看過去，老徐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到了教室門口。
整個教室里頓時就沒了聲，所有人都低著頭拿著筆。
果然是訓練有素。
檀溪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整個年級就我們班最吵！我在一樓就聽見你們說話了！沒有老師在你們就不能安安靜靜的看會書寫寫卷子嗎？作為高三的學生這點自制力沒有嗎？啊？
高三了同學們，你們抬頭看看，只有兩百多天就要高考了，兩百多天眨眼就過完了。隔壁二班，人家沒有老師也都在學習，一點聲音都沒有，向人家學習一下行不行！」
老徐渾厚的聲音一句句震著耳膜，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半晌，老徐才再次開口：「檀溪，出來一下。」
兩人在門口說了幾句，檀溪就跟在老徐身後走了，也不知道去幹嘛。
老徐一走，整個氣氛又鬆懈下來。
溫柔把檀溪桌上的卷子抽過來看了看，前面還不錯幾乎沒有什麼錯的，看得她美滋滋的，得意了兩秒，翻到了地理這邊，一個個紅色的叉陡然出現，觸目驚心。
她默默把卷子蓋好放了回去。
她還是等改完再看吧，反正都是要挨罵的，她現在還能自欺欺人一會兒。
下課的鈴聲在走廊響起，教室里哀嘆聲和桌椅挪動的聲音幾乎同步響起，坐了一節課不少人起身去到走廊活動活動筋骨。
溫柔總算是想起來手機里還有高煜的消息沒回。
看了眼教室門口，又看了眼左邊空著的位置，心下一思量，把桌上的書重新擺了一下，一屁股挪到的檀溪的位置上，縮在角落打開手機。
高煜：【哥中秋上午的飛機回，不用來接我。】
溫柔翻了個白眼，機場那麼遠誰要去接你。
高煜：【哥特意回去給你過生日，來回機票兩千多，你居然消息都不回我！】
高煜：【我生氣了啊！】
高煜：【我不回去了啊！我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