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始終觀察著溫柔的神情,心情複雜,他既希望她能想起,又擔心她都想起。
「你有想起什麼嗎?」
溫柔搖頭:「完全沒有。」
檀溪靜靜的看了她兩秒,把之前的那兩張照片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到桌上,微微嘆了口氣:「如你所見。」
十分鐘後。
兩人從奶茶店出來了,溫柔沒與檀溪同行,扔下一句「我想自己靜一靜」便快步走了。
她原以為會得到解答,可檀溪並沒有給她說什麼,只是跟她道歉,說是因為自己惹她生氣才導致她失憶的,問他具體的過程,怎麼都問不出。
她很清楚自己醒來的時候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外傷,所以她的失憶並不是外力造成的。
灼熱的陽光照得皮膚都發燙,但她顧不得那麼多,腳下的步越走越快,腦海里拼命在回憶過往。
在沒看到這兩張照片之前,她已經適應了現狀,就如姚七七她們說的那段除了試卷便是試卷的日子,忘了便忘了,可照片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那段時日,不是只有枯燥無味的試題。
但她無論怎麼回想,那段記憶依舊是一片空白,她只記得自己醒來之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知道答案就在這個夢裡,卻怎麼也想不起夢見了什麼。
氣惱,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帶著情緒甩著步伐,走到半路看見高煜迎面小跑過來。
「你沒事吧?」高煜停下腳步,喘著氣,汗滴大顆大顆的從額角往下淌。
「我能有什麼事。」溫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出來專門找我的?」
高煜應了一聲,目光卻看著溫柔的後方。
溫柔回頭,正看見那個身著白T的少年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
溫柔轉過頭:「他讓你來的?」
高煜摸著頭「呃」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想起來了?」
「沒有。」她氣惱的說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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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用光了中學時期的最後一個暑假,依然對那段記憶毫無印象之後,終於決定隨緣。
有位名人曾說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步入大學之後她完全進入了一種全新的生活,上課、參加社團、加入學生會,每天都有各種事情要奔忙,生活充實,漸漸的也就忘了那件事。
檀溪三天兩頭的會給她發發消息,她也會說說自己的近況,兩人就這麼維持著朋友的關係。
【狀元府】這個小群里,大家各奔東西,每個人都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學,到了寒暑假便會湊在一起聚一聚。
群里大部分的活動都是蔣軼誠發起的,來來去去就是吃飯加唱K,三年下來把大家都整膩味了,今年姚七七給了個新提議,去隔壁市來個短途兩日游,提議一出立馬得到了熱烈支持。
二月的天氣,晴朗有風,乾冷乾冷的,做為土生土長的南方人,想著這樣的天氣能去隔壁市泡個並不天然的溫泉竟然也有些小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