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麼孤勇,那麼篤定,又是那麼不確定。萬物與重逢都是開在她心上的荒誕,可此刻前所未有得想他。
「老闆,一塊錢的包子還有嗎?」
忽然,姜寧妤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道粗獷而木訥的聲音。
轉頭看去,一個穿著外賣小哥制服的糙漢大叔手揉著肚子,敲著街邊餛飩店的小窗口問。
裡面的人說,「賣光了,不好意思。」
那大叔抬頭看了眼窗口上的菜單,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他停在路邊的電瓶車上掛著好幾袋外賣,許是怕耽誤時間,或是不捨得最便宜也要一碗八塊錢的餛飩,餓著肚子也得強撐下去。
姜寧妤連忙擦掉眼角滑落的淚,跑過去叫住他說,「大叔!我麵包買多了,這袋給你吧。」邊說邊遞出了手裡的那袋吐司。
那大叔卻有點手足無措,慌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送完這幾單就找地方吃飯了。」
「但我看你好像胃不舒服?先吃點墊墊吧,反正這袋也是我多買的,不想浪費啦。」她說著,直接塞了過去。
「那,那謝謝啊。」大叔露出了既感激又難為情的神色,撓了撓頭髮,似乎不知該如何應對他人的好意。
順手的事又不是為了受人感恩,姜寧妤笑了笑,就主動跑開了。
很奇異,有一些悲傷的感覺從心裡抽離了出來,當下竟然輕鬆了許多。
她拆掉頭繩,任由長發鬆散,自由地奔跑過紅綠燈。卻在這時,後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帶了幾分笑意,遠遠傳來,「太能跑了,追不上了!」
姜寧妤驚異地轉頭,呆愣地望著同樣從馬路那邊跑過來的男人,一時失語,「你,你怎麼在?」
他從月亮那邊跑來,額前的碎發隨風拂動。走近了,頎長高挺的身姿便像踏過黑暗而來,清冷中散落點點溫暖,劈開了那點憂思的黯淡。
一時間,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使她恍惚。
她幾乎以為神明顯靈。
直到臨栩月伸出手,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她才猛地回了神,發現不是幻覺。
「你說什麼?」她揉著發癢的眉心。剛才只看到他嘴唇一動一動的,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麼。
他便露出了點無奈的表情,重複了一遍,「太晚了,我送你。」
……
有些事情似乎不必問得太明白,比如他去而復返。這理應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送到小區樓下,姜寧妤才發現他沒背包,「你電腦包呢?」
「讓陸離帶回去了。」臨栩月掃了眼後方影影綽綽的綠化帶,對她說,「早點休息吧,每周五不是要早起開會嗎?」
他話里沒有上來的打算,姜寧妤也沒腆著臉邀請,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好,再次謝謝你的藥。」
然後就相安無事地分別了。
回到家,她終於想起來回Jess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