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有所預感,擰著眉問,「你等人?」
「走吧。」陸離避而不答,買了瓶礦泉水就往上走。
姜寧妤跟上他,「他們不會也來吧?」
在她追問之處,陸離才「嗯」了一聲。
她頓時無奈了,「你是不是間諜啊?」
陸離停下來,轉頭看她,「他們問我今天去哪了,我說爬山,這也算間諜?」
「行吧。」姜寧妤舉手投降,果斷說道,「你們慢慢玩,我不奉陪了。」
說完,就快步跑上了山。
——她才不想遇到他們,再觸霉頭。
然而,剛跑了一會,陸離就追上來了。
「姜寧妤。」他輕觸了一下她的手臂,就放開了,「就這麼怕見到他?我在身邊也不行嗎?」
「你是來看好戲的吧。」姜寧妤頭也沒回,戳穿他,「說的好聽,什麼週遊世界尋找本心的,結果還是重……」本來想說重色輕友,一想不對,臨栩月也是男的,只能說重友輕友,於是換了個說話,「還是有遠近親疏之分。」
「生我的氣?」陸離拉住了她。這回不是輕輕的觸碰。
「有點。」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放不下他們就回去吧。」姜寧妤語氣平淡,找了一些無厘頭的噱頭,「我本來也沒想跟人結伴旅遊,你在還可能壞了我路上的桃花運。」
「姜寧妤。」
「幹嘛老叫我全名,很恐怖。」
陸離卻問,「喝水嗎?」
她沒好氣地轉過頭,剛想回不喝,臉剛側過去,一個輕輕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猝不及防間,她身子一僵。
但那觸感轉瞬即逝,幾乎像落葉掠過臉頰,拂落不留痕。
她頓時睜大眼,望向陸離。陸離卻已經站直了,把手裡的礦泉水遞給她。
「你輕薄我?」她下意識地質問。
「試探,不是輕薄。」陸離擰開瓶蓋給她,「是知道他們要來生氣,還是我剛才的舉動更讓你生氣?」
「……」
他這副坦然自若,仿佛剛才只是玩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惡作劇的樣子,令姜寧妤有些說不出滋味的不快。
她避開了他的手,「我拒絕回答。」
陸離這個人,看著恣意張揚,跟誰都稱兄道弟,但他的親近或疏遠並無徵兆可尋,凡事自有他那一套邏輯判斷。簡單的說,就是無比自信。
這種自信與臨栩月又不同。至少臨栩月那種表面的交際很淺薄,一旦對方模糊邊界,便會決然迴避。
陸離卻不是這樣。不屑搞明謀暗算,卻自拔於韜略之上,始終是一個冷眼縱觀全局的角色。偶爾同情心泛濫,偶爾陰晴不定。如同那時他們忽然就漸行漸遠,現在又有了親昵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