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薛凱一噎。
「我們回家。」
臨栩月挽住姜寧妤的肩膀,就往外走。
「哎!Steve還沒來呢!你不見啦?」薛凱在後面沖他問。
臨栩月一揮手,「下次再說!」
一邊走著,他一邊對姜寧妤解釋,「Steve是我近期要考察的公司負責人,薛凱代理過他們公司的案子和他相熟。我本來想等他來了聊幾句就走的。」
這一層進電梯的人有點多,臨栩月怕她擠著,就趁勢輕輕抱住了她。
姜寧妤沒反抗,沒掙扎,垂著眉眼,無動於衷。
他的語氣多了幾分不分明的哀請,「不要再用剛才那種眼神看我了,再光明磊落的人也會覺得罪大惡極。」
「叮」的一聲,電梯下到了一層。
姜寧妤像回了神,轉身出去的剎那,笑著看了他一眼。笑容陰鬱得像化不開的墨。
她似是而非地說,「我還是喜歡你對我放狠話,不屑一顧的樣子。」手卻拉著他的胳膊往換鞋的地方走,仿佛並未往心裡去。
她這個反應,卻像被歲月摧殘後展露的扭曲陰暗,臨栩月莫名的心頭一跳,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各懷心事地回到家。臨栩月幾次想開口,卻只能目送姜寧妤獨自回了房。
他頹然回了房。花灑的水噴灑下來,沖刷掉他一身的疲憊,卻無法洗去隱埋在內心深處的隱憂。
他感覺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總是溫柔又決絕,有一種無聲的哀戚。他不理解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只是不想再用言不由衷的舉止傷害她了,便想借失憶把自己從詰難中拔救出來。
不管她當初為什麼離開,哪怕是為了別的男人,只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他就可以不去計較。
對她的愛,從一開始就知道最終是漫長而艱難的,他甘之如飴地朝著那個歸宿而去,哪怕是這三年,他玩命算計爬到MD這個令人艷羨不來的title,為的也是……
遲早讓她後悔。
但為什麼,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就好像她又要棄他而去一樣。
從衛生間出來,手機屏幕恰好在亮。
一看名字,他略微愣了一下,才接起來,「怎麼了?」
「把門開開。」
手機里與門前同時響起那道悅耳輕快的聲音,臨栩月走過去,伸手打開了門。
門剛一開,站在門外的女子就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軟玉幽香撲滿懷,帶著沐浴露的清香,與自己身上一個味道。
臨栩月不假思索地回摟住她的腰,溫柔細密的吻從她的額頭一路落到唇上。姜寧妤順從地盤住他的腰,主動回吻。
今晚她想放肆,也只允許自己再放肆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