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少年赤裸裸傾訴出他的心意，蘇和不可能接受，但也沒辦法再忽視少年這份超越了師徒界限的感情。
她們是師徒，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種感情是違背倫理的。
但這件事終究需要一個妥善的處理。
“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蘇和微微蹙眉。
“你不過十七歲，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對感情的定義或許不夠清晰，誤把對為師的依賴之情當了成愛情，但這不是真正的喜歡。”
蘇和儘量耐心的勸導。
少年人的感情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蘇和覺得對方可能更多的只是一時興起，看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總之，這種話以後不要再提了。”蘇和淡淡道。
周暄暝沒想到師尊會這麼說，他很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就是男人對女人那種，而不是所謂的依賴之情。
他轉過蘇和，漆黑的眸子一掃往日的無害澄澈，像一潭幽深的古井。
“徒兒很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師尊!”
“我沒有把依賴當做愛情，我周暄暝喜歡蘇和，我喜歡你，師尊……”
少年神色認真，幽深的眼瞳，直直看入蘇和心底。
她突然覺得……面前的少年和印象里的不太一樣。
不是那個喜歡黏著她酷愛跟她撒嬌澄澈無害的小孩子，他的眼睛裡面仿佛藏著很多東西。
是蘇和以前從來沒看到過的東西。
從這雙眼睛中，她能感受到少年的認真。
察覺到這點，蘇和突然偏頭移開視線，按住少年胸膛猛地推開他，後退兩步。
“我覺得你不清楚。”
“你的感情意味著什麼，你有好好想過嗎?”
“我……”周暄暝看著蘇和還想說什麼。
蘇和卻不欲多言，緩聲道：“別說了，等你想清楚再來見為師吧。”
話落她轉身離開。
周暄暝一個人待在原地，看著蘇和的背影，腦海中划過師尊說過的每一句話。
最後，定格在最後一句。
“你的感情意味著什麼，你有好好想過嗎?”
他的感情意味著什麼……
徒弟對師父產生這種感情，是大逆不道，是有悖倫理，為世人不齒。
所以，在師尊心裡，最在意的點，是這裡麼?
……
這廂，蘇和走出洞府，內心也沒有面上那麼平靜。
此番過後，二人日後相處豈不是要看誰臉皮更厚?
當晚，蘇和與大虎來了一趟洞府。
周暄暝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眸中溢喜滿，以為是師尊是來找他來了。
“師尊你回來了……”
蘇和看到少年的神色，轉頭淡淡開口，只留下一句：“你在這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