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辦法跟別人訴說，周暄暝昏著，情緒上來，蘇和就沒什麼顧忌說了出來。
可是躺在另一邊的周暄暝壓根是裝昏，耳邊是師尊自責和自我批判的話語。
一時心頭有些不忍。
明明是他想得到的結果，讓師尊為他愧疚自責，他就能破壞師尊和岐淵，讓師尊的心偏向於他。
可是真的聽到耳邊，師尊自責的話語和對自己的批判，周暄暝一瞬間覺得自己很卑鄙，很糟糕，用這種辦法對師尊。
少年幽幽轉醒，蘇和看到，心頭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但臉上看起來神色仍然無波，看著面前的人，聲音儘量自然一點：“醒了。”
周暄暝睜開眸子，看到的就是神色仿佛與平時沒有任何區別的師尊。
若不是方才那些話，周暄暝都要以為，那麼久的親吻，師尊心頭沒有任何波動。
“你醒了就回去吧。”蘇和眼神沒有往少年身上落，聲音淡著道。
周暄暝身側的手微攏，視線落在蘇和唇角：“師尊，我方才又失控了……對嗎?”
察覺到少年的視線，蘇和心頭一陣尷尬。
為什麼要看她被咬破的嘴啊，她已經覺得自己該以頭搶地了。而且不是明知故問麼?
可蘇和偏生怪不了徒兒，但也沒辦法說這件事情她不在乎。
額心抽痛，蘇和眼睛眯了下，扶著額角：“這次為師不同你計較。但你要時刻謹記師徒之分，為師會聯繫你師伯，儘快想辦法替你壓制魔氣暴動。”
周暄暝靠近蘇和，拉住她的袖子：“可是，師尊徒兒沒敢告訴您……徒兒的心魔是……師尊不喜歡我不肯接受我。”
蘇和腦仁更痛。
這話言外之意，破除心魔，只要蘇和喜歡他接受他，就可以破除。
可是蘇和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他們是師徒。
她靠著車壁有些無力：“暄暝，你為何偏偏要……執著於為師。為師有什麼好的，你何必……”
蘇和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了。
周暄暝仰頭格外認真的道：“師尊對徒兒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對不對?否則，師尊為什麼要在剛剛回應徒兒，其實師尊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師尊之所以拒絕只是因為我們師徒身份。”
“如果是這樣，徒兒自請離宗，徒兒以妖域之主的身份喜歡師尊，師尊是不是就不會排斥徒兒了?”
蘇和：“……”
“為師已經有道侶了。現在說這些，為師是希望你勘破心魔，不要執著於錯誤的感情。”
這話激怒了周暄暝，少年驀得覺得心中憋屈，手改握住了蘇和的手腕：“師尊真的喜歡岐淵嗎?師尊還給了他隨影鐲，師尊就這麼害怕徒兒傷他?師尊告訴徒兒什麼是錯誤的感情，這怎麼就是錯誤的感情了?!”
少年儼然有些激動。
蘇和現在徹徹底底明明白白地意識到一件事，他的徒弟真的是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