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顯獨自往教學樓去,腳步卻由急到緩,臉上那一副熟練的溫和謙遜也逐漸冷了下去。
早上來行政樓領習題冊時,就遇到了沈墨,沈墨留了話,讓陸嘉顯上午課間有空的話來找他一趟。
其實他多少猜到了沈墨單獨找他談話的原因,沈如琢的父親沈清和他父母是大學同學,沈家過去和陸家又有交情,這次他能轉入啟星中學,也是陸行雲託了了沈墨才能如此順利。
顧海想要找他打聽自己的兒子,自然也是理所當然。
陸嘉顯這些天把所有的陌生電話都給掛了,這其中有一個號碼反覆呼叫了五次,想必是顧海從什麼人那裡打聽到了他的手機號。
他不接,只是因為之前搬家、辦入學的事情太多了,還不想騰出精神來應付他,現在想想,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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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顧海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
按照陸嘉顯和他約定的時間,他早到了一刻鐘。
服務生問他要喝點什麼,他年紀大了,早已不喝咖啡這種東西,只要了一杯菊花茶,至於陸嘉顯愛喝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在這次和陸嘉顯取得聯繫之前,他已經有八年沒有見過這個兒子。
就連他十一歲喪母時,也沒能見上一面。
顧海記得那年,他趕到穗城那天,天上下了很大的雨,他在陸家宅邸前等了很久,最終只等來了已故前妻的哥哥陸行雲。
陸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很早就在外打拼的長子陸行雲更是倨傲而狠戾,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推進雨里,讓他滾。
陸行雲那一雙如同野獸的眼睛輕蔑的看著他,說如果再讓自己發現他來找嘉顯,就算他逃回北城也要打斷他的腿。
他沒再去過北城。
而現在,過去這空白的八年因為陸嘉顯突然回到北城來,而似乎變得可以彌補。
顧海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再抬起頭時,陸嘉顯已經站在了包廂門口。
陸嘉顯比他想像中要高大許多,身材挺拔、落落大方,長著一張與他年輕時十分相似的臉,唯有那一雙眼睛不像自己,像他的母親,他眉眼之間是平淡而疏離的客氣,讓顧海恍惚覺得剛剛那一閃而過的陰鬱底色是自己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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