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翊又忍不住躲閃起來:「嚴楚,我幫你上藥好不好?你先處理你的過敏。」
「他為什麼那麼激動以至於要當街打我?」嚴楚問。
他話音落地, 屋內一片死寂。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喻白翊下頜用力頂了頂,他牙冠緊咬,擠出一句氣聲:「對不起……」
嚴楚鎖緊了眉:「你和我道什麼歉?」
喻白翊瞬時啞了火。
嚴楚望著對方的眼睛, 靜靜等待了十幾秒, 最後所有話都轉為一句輕嘆:「藥膏在床頭柜上。」
他的胳膊微微一松, 喻白翊立刻如同一條滑溜溜的魚一般逃走了。
藥膏被拿來,嚴楚這邊也脫去了全部上衣。喻白翊把東西遞過去,又立刻把視線轉開。
嚴楚接東西的手在空中懸停了半秒:「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安排你弟弟?」
喻白翊抱著雙臂:「可以讓他住這裡嗎?他就呆兩個晚上。」
嚴楚一邊給自己手臂上抹藥,一邊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當然可以,讓他睡客臥?」
喻白翊:「好……等下!」
嚴楚抬起眼。對上喻白翊一雙窘迫的臉:「客臥, 我的東西還在……」
嚴楚細品了兩秒對方的表情, 抬手指向陽台:「你從陽台出去, 再從客臥里進去。」
……
喻白翊小心地拉開主臥的落地窗,下意識的放輕腳步走出去, 飛速關門, 再立刻衝到客臥那邊的落地窗前開門進去。
這算什麼?他在心裡問自己。這莫名的偷感?
但眼下他想不了那麼多。他只能小心的把行李箱從柜子里拖出來,快速把自己的物品一股腦扔進去, 將客臥的床恢復到只套了床上四件套的出廠設置。
至於那些繪畫設備,就說是工作時想有獨立空間所以放在這的就行。
做完這些,喻白翊抱著行李箱,又從陽台上由客臥回去主臥。
再進屋時,嚴楚已經在扣襯衣的紐扣了。喻白翊從身後看到他腺體上貼的大塊醫用抑制貼。
喻白翊聲音輕柔:「你真的沒事嗎?」
嚴楚轉過臉,搖搖頭:「東西拿來了,你要布置一下你的生活痕跡嗎?」
生活痕跡?喻白翊心頭一跳——為什麼嚴楚禮貌克制的聲音會說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措辭?
這種造假行為實在過於尷尬,喻白翊乾脆沒回答,只默默蹲下身打開箱子開始擺放。
衣物放在衣櫃裡,耳機,充電器放在嚴楚不用的另一側床頭柜上。還有一些零散小物件……
嚴楚坐在床邊,正襟危坐一言不發。但那雙墨黑色的眼睛卻如同捕獵中的狼一樣死死黏在喻白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