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翊。」他很認真的叫了他的全名, 「我不想你因為覺得欠了我什麼,所以拿自己的傷口和秘密來和我換。」
喻白翊釋然笑了,語氣鬆弛:「我的秘密不值錢,還不起的。」
嚴楚依然靜靜的嚴肅著臉:「你明白我意思的。」
喻白翊盯著嚴楚的表情——他知道,面前這個人是真的挺在乎自己的。
至於這個在乎到哪一步,他不敢往下想。
他手指一台,按了平板上的「確定」鍵。二人眼角餘光都知道,檔案已經解鎖了。
「去看吧。」喻白翊推了嚴楚一把,將人趕到沙發上去。自己一轉身躲進廚房去了。
……
喻白翊的姨媽叫秦沁,她的妹妹秦香,也就是喻白翊的母親。
檔案里有一張秦香的照片。女人穿著一件最簡單的白色圓領體恤,標緻的臉蛋和喻白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孩粉面桃花,畫著淡妝,美的驚為天人。
姐妹倆的父親早逝,母親在姐姐秦沁剛成年的時候也走了。姐姐那時候進了廠里的流水線上工作,吃住都在廠區里,寄錢出去供著妹妹讀書。
但秦香沒有念完高中,高二那年就和當時一個二十多的男友跑了。
秦沁這個做姐姐的也是多方追問才知道,這男人說是做生意的,有點錢,秦香跟著她也賺了點。
此後幾年她杳無音訊,直到二十歲時她突然回了家,肚子裡懷著喻白翊。問她孩子父親呢,她說賭博出千被人追著跑,大晚上騎摩托車飆車跑路,被渣土車撞死了。
男人的死其實有賠償款,但秦香並沒有和他領證,所以錢給的都是男人的父母,她一分沒拿到。這幾年他們兩個賺了錢都是隨手花光,沒有一點積蓄的她只能回家找姐姐。
那時候她很瘦,身體也很差很虛弱。整個孕期要不是有姐姐姐夫照顧,她孩子都很可能都生不下來。
但生完孩子沒多久,她就又出去打麻將玩牌,有贏有輸維持生計,順便勾搭新男人。姐姐反覆勸她找工作,介紹了幾次也都是幹了不到一個月就黃了。
喻白翊三歲的時候,她第二次離家出走去了溧省,這次她不再音訊全無,看微信她在那裡找了一份網絡直播的工作。
又過了一年多,她聯繫姐姐說是自己發展的不錯,租了房子收入也穩定。所以想在喻白翊上幼兒園之前把孩子接過去帶在身邊,以後都由她來親自照顧。
隨著這個消息還寄過來好幾份文件。她說是她這個當媽的根本沒帶過孩子,所以這些東西都得讓姐姐先幫著填一下。
這其中有一張白紙。
她說是幼兒園那邊可能需要孩子以往實際監護人的信息和簽名,多寄一趟快遞也麻煩,讓姐姐先寫一個。
後來那個簽名被拿去做了貸款擔保。幾個月後,一通催債電話打到了姨夫姨媽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