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楚蹭著愛人的肩:「我沒哭。」
喻白翊一邊流淚一邊「噗」的一下笑出來。
嚴楚:「沒事的,你看……其實只要你接受我,你不會傷到我的。」
喻白翊沒有接話。他團在胸前的手幾次糾結,最後還是貪戀的揪住了嚴楚的衣襟。男人溫暖的懷抱包裹著他。
喻白翊的思緒仿佛飛在雲端,又好像沉在水底,總之是一切不真實的感觸。這種過於飄忽的狀態讓人沉迷又危險。他掐了自己一把,強行讓自己抽離。
嚴楚眸光暗了暗——他知道喻白翊還在糾結。
「我不逼你,其他人也不會。」嚴楚說著,最後親了親喻白翊的頭髮,「但是有一點,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你別考慮什麼瞞著我偷偷跑去警局的路子,行不通的。」
「文瀟姐已經加了我媽的微信的,半點都不會再讓你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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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都要涼了。」文瀟瞅了喻白翊一眼,忍不住「咚咚咚」敲了兩下桌面。
「哦。」喻白翊回過神,從飯盒裡夾了一筷子青菜,小兔子似的慢吞吞的嚼。
文瀟看著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底連連嘆氣。但她還是看著喻白翊極為緩慢的吃完了一頓飯才開口:「嚴楚把他的計劃告訴我和他母親了。」
喻白翊收拾盒飯的手一抖,金屬筷子差點掉到被子上。
文瀟不動聲色的把東西接過來,又一邊收拾床上小桌:「你怎麼考慮的?」
喻白翊平靜但果斷:「我不同意。」
文瀟眨了眨眼:「當時嚴楚目前聽完,只說了一句,全憑你們的本心。」
喻白翊聞言頓了一下,但開始用那種平直的語調說:「所以呢。」他抬眼望了文瀟一眼,「別人善良好心,不代表我可以蹬鼻子上臉,對不對?」
「我腺體恢復的那次是外散的信息素接觸到了嚴楚,就已經讓他在重症病房昏了一天一夜。如果他直接標記我,那信息素的濃度就是指數上升,誰知道後果是什麼?」
「我知道以嚴楚的習慣作風他肯定詢問過醫生,但這種事……就是一千個醫生專家來和我說不會有大事,我也會怕那百分之一的。」
喻白翊每個字都說的很冷靜,這種冷靜甚至於默然的狀態也讓原本態度輕快的文瀟面色沉了下去。
「姐,你休息吧。」喻白翊勉強笑了一下,指向房間角落的陪護床,「你這幾天太累了。」
病房裡很快又歸於安靜了。
喻白翊躺在床上,側頭看向窗外。外面陰沉沉的,雲層很厚,從住院部高層看下去似乎連城市霓虹都看不太真切。
喻白翊聽著身旁陪護床上文瀟的呼吸,自己卻一點都睡不著。
他從床頭拿了手機過來看,屏幕一亮:啊,原來已經一月三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