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豐也知道,以自己的價值,想攀上紀南昀這條大腿,難如登天。
人還沒見著,棠豐已經有點灰心了,他猶豫是繼續等,還是直接走,這時,聽旁邊有人在聊天,他坐著沒動——
“……聽說今天是和兒子吃飯,人沒在,要不也不至於等這麼久……”
“我也聽說過這個小紀先生,挺神秘的,做什麼的,你見過嗎?”
“別說見了,提都不敢提……據說為了子承父業這事,父子倆鬧得挺不愉快的……”
“……”
“棠總。”
棠豐聽得入神,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嚇一跳。
他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優雅地系上西服扣,這才抬頭去找聲音來源。
是李舟譯,他帶著秘書、助理,呼啦啦一幫人走過來。
周圍人都在看他們。
李舟譯笑問:“棠總也來見紀先生了?”
“是。”棠豐笑笑。
“等很久了吧。”
棠豐的笑容越發乾涸。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李舟譯說話的嗓門比往常要大。
“紀先生我了解,不愛見生人,”他熱絡道,“要不,我為你引薦一下。”
棠豐連忙說,不用不用,多謝。
這是生意場上的規矩,搭個中間人認識的關係,往後有生意來往,承情的那一方,都要告知中間人,甚至還要被中間人抽取利潤。
更何況棠豐想認識的,還是紀南昀,大佬中的大佬。
如果他是被李舟譯引薦的,在紀南昀面前,他棠豐身上的標籤,將永遠是李舟譯的朋友,無名無姓。
所以,為了長遠打算,棠豐不可能走李舟譯的路子,而李舟譯也心知肚明。
豐唐集團如今吃了上頓沒下頓,都是讓自己給逼的,怎麼可能會反過頭來求他。
如果想求,早就把女兒送過來了。
何必等到今天,來紀氏坐冷板凳。
而李舟譯呢,看著棠豐身處窘境,心裡一陣痛快。
本來,他覺得自己兒子看上棠意禮,已經是抬舉棠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禮讓棠豐,哪知道那小丫頭太嬌蠻,為一點小事,不依不饒,把兒子給折騰得吃不下睡不著。
棠意禮都是讓棠豐給慣壞的,也輪到他今天吃點苦頭。
最好今天一次性,讓他把苦頭吃足,以後才能牢牢抱住他李家的大腿,只要他認慫,把女兒送上李驕陽的床,也是早晚的事。
李舟譯準備再趁熱敲打一下棠豐。
突然等候室門口,傳來紛亂的聲音,有人低聲說句,好像紀先生回來了。
所有人一片肅整,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李舟譯看棠豐,臉色凝重,反而春風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