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禮和傅溪同寢住了這麼久,第一次看見大咧咧的傅溪哭,她有點慌,趕緊遞紙巾。
傅溪抽著鼻子,緩了好久,才說。
“那天下午我一定是游太多泳,大腦進水了,不然怎麼會跟他上床。”
“我們認識都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棠意禮:“那事後,你們談過嗎?那天晚上算什麼?”
正好說中傅溪的心痛處。
“P友。”傅溪悶悶地說,“龐君時希望保持這個關係,以後沒事出來玩,還可以做。”
棠意禮心裡大罵君胖不是個東西。
這群人,李驕陽、君胖,有一個算一個,怎麼都這麼渣。
“那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叫他滾了。”
棠意禮安慰傅溪,“就當被狗咬了,以後別理他。”
傅溪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是一個人坐在裁剪室的角落裡,紅著鼻子,有點可憐。
等到了晚上,開啟異地戀的時間,棠意禮跟荀朗打電話,還問他。
“你有沒有看出君胖和傅溪之間的事?”
荀朗最近的岸上訓練比較多,晚上加練夜跑,彼時,他剛剛繞圈跑完十公里,單薄的運動衫外裹著羽絨服,慢慢散步。
“他們怎麼了?”荀朗的氣息如常。
但他顯然沒有發現君胖兩人的貓膩。
棠意禮笑他:“就咱們一起去訓練基地那次,返程時,他倆的氣氛多古怪啊。這都沒看出來。”
荀朗:“那天你和我的氣氛也挺古怪的。”
棠意禮很會解讀:“所以,你想說,當時你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根本沒空關心別人,是這個意思嗎?”
兩人望向頭頂同一枚月亮,北極星指引拍馬屁的方向。
荀朗笑了一下,“對,有你在的場合,我怎麼可能看得到別人。”
棠意禮“嘶”了一下,發覺這麼油膩的情話,到了荀朗這,怎麼還清新起來了呢。
他好像是在哄她,又好像在說真心話。
隔著電波,棠意禮無法真切判斷,但如果荀朗此刻在身邊,就不一樣了。
“荀朗。”
“嗯?”
“我有點想你。”
……
棠意禮和荀朗的夜間悄悄話節目,進行了一個多月,隨著全運會臨近,棠意禮突然不敢聯絡荀朗了。
她能感覺得到,荀朗的訓練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有時晚上十一點,她給荀朗發簡訊,他要不就是剛從訓練場回來,要不就是已經睡著,第二天才回復。
這樣專注於事業的荀朗,棠意禮有點不敢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