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總起來,就是一部羞恥巨著。
上次就差點被傅溪翻到,她一直注意著,不敢讓別人再看見,哪想到,她想入非非的那些戲碼,全落在男主角手裡。
荀朗顯然充滿興趣,又翻到了另一段,正是她身上穿得這一件。
“選黑色的縐紗,還是黑藍色的蕾絲呢,荀朗一定會說黑色的好,黑色、硬質、鏤空壓在雪白的皮膚上,是美艷;黑色、硬質、鏤空壓在嫣然上,就是觸目驚心。”
“他剝開外面這一層,就會看見……”
荀朗停下,呼吸已經被撥亂,微微昂起頭,堅毅的下頜線緊繃著。
棠意禮撐著他,深深地低著頭,羞愧難當的神色,正好落在荀朗的眼中。
目光纏綿對視,一瞬不瞬。
“荀朗……”棠意禮用小小的聲音問:“你想剝開麼?”
這無異於一個驚濤駭浪,足以席捲了任何男人的全部理智。
荀朗卻像巋然不動的蒼山,只是揚了揚冷峻的眉,抬手以指腹輕輕摩挲棠意禮的唇。
今日的唇色是牛血紅,肆意、熱烈,粗糲的大拇指,微微用力,抹掉大部分顏色,然後沿著雪白的頸子,劃下一條長長的紅色。
直到來到前襟,那片黑色縐紗遮蓋住的深溝峽谷。
荀朗驀然停下,那抹紅戛然而止。
棠意禮不知道她的魚兒是上鉤了,還是已經脫鉤跑掉,懵懂地垂眸,輕咬溢出顏色的唇角。
然後就聽見耳邊響起啞然嘆氣的聲音。
“棠意禮,你可真有才華啊。”
一個吻欺身而至,落在優美的頸項間,期初有點癢,棠意禮不自覺地仰頭,而後,那一點癢轉瞬化作痛感,她抵住荀朗的肩膀,想要往後躲,後背卻靠在堅硬的方向盤上。
避是避不過去的。
棠意禮分跪在座椅上,身體懸在窄小的空間中,一動不敢動。
車子裡的空調一刻不停歇,可車窗上還是蒙了一片水汽,路燈透過斑駁水路,透進車內,就像做了萬花筒的糾光。
一切如夢如幻。
棠意禮的前襟一涼,趕緊伸手摟住荀朗的脖子,如果不想跌下去,就只能摟住,或者摳住皮質座椅。
這個過程無比煎熬,就像架在火上烤,慢慢地看水面冒出一顆一顆又一顆的泡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沸騰,可在沸騰之前的這段時間,容易叫人耗盡耐性。
荀朗的齒間微微用力,棠意禮一驚,身體猛的往後一躲,這本沒什麼,就是寸勁上來,她肘彎撐了一下方向盤。
下一秒,“滴——”
巨大的汽車鳴笛,響徹車廂,擊穿這個雨夜。
哪怕明知路上沒有行人,可能連路過的車都極少,不會影響全球交通秩序。
可這一聲鳴笛響,還是嚇壞了棠意禮,她猛得推開動作,讓荀朗剛觸到腰間的手停了下來。
兩人都有點懵,帶著意亂的眼神,對視兩秒,忽地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