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自己去你們的營地。”
魏然:“他不在營地。你別鬧了,好不好。”
“趕緊回去。”
他似乎是看見了外面的天氣,抑或著是覺得自己露了口風。
魏然馬上改口:“要不,這樣,我去找你,今晚讓你先住下,明早天氣好轉了,咱們再說。”
棠意禮也不傻:“我今晚就要見到他。”
她掛掉電話,然後去機場諮詢處,以遊客身份,問世錦賽在哪舉辦,又問運動員都住在哪。
服務人員很熱心,雖然不知道中國隊的落腳地,但世錦賽是大賽事,他們給了棠意禮寫了體育館的地址,告訴她,今晚還有比賽。
這時,魏然又把電話打了過來,他已經氣急敗壞。
“你要不是女人,我都想衝過去打你了!”
棠意禮:“那你告訴我荀朗在哪,或者他的電話。”
“荀朗真的不在營地。”魏然頓了一下,又說:“他在美國訓練認識的隊友,這次比完,就退役了,人家辦了個派對,叫他過去,他下午開車已經走了很久了。”
棠意禮:“那派對在哪?”
……
棠意禮在機場外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上魏然給的地址。
司機是個白人大叔,有點禿頂,嘴裡嘮嘮叨叨地,他一直說這麼糟糕的天氣,去那麼遠的地方,總要加點錢吧。
棠意禮不在意錢,加上五倍、十倍,都不是問題,但考慮到人身安全,她還是費盡口舌,裝著很拮据的樣子,跟對方討價還價,最終確定了百分之三十的小費。
車子出發時,雪已經落下,一個小時後,抵達導航中的那條街,白皚皚的大雪已經深至腳踝。
一棟一棟的矮房子,稀疏地站在雪景中,窗外滲出暖暖的光,像歐洲童話里的世界。
棠意禮下了車,但不確定85號,倒底是哪一棟房子。
雪片如鵝毛,落在睫毛上,天氣冷得叫人牙關打顫,棠意禮把黑色羽絨服的帽子,扣在頭頂上,經過窗口,探頭往裡看。
黑色的馬丁靴,在未經人至的雪地里,猜出一行腳印。
這樣的天氣,誰都不會外出,圍在桌前,合家團聚,就是最好的選擇。
棠意禮有點羨慕別人,更加焦灼地尋找荀朗的身影。
第一家,不是。
第二家,不是。
來到第三家,裡面確實在開派對,有男有女,身量超高,在狹小的屋子裡,幾乎頂到房頂,大家言笑宴宴。
應該就是這裡。
可棠意禮趴在窗口,看了半天,也沒見荀朗的身影。
距離宣布退賽,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他真的會來參加派對嗎?
他的心情好點了嗎?
棠意禮被各種疑問困擾著,手指扣在窗欞上,恨不得把臉貼上去,只為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