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欣早就聽聞大小姐戰績,也知道她的難纏,一點不敢馬虎,繃著根弦,就聽棠意禮說。
“豐唐誰當家,你知道吧?”
這一題,是要直接回答的。
辛欣想了一下:“是……梨總你?”
“目前不是,”棠意禮目光如炬,“但很快就是我,我是棠總唯一的繼承人,不止一梨製衣,豐唐集團以後也會是我的,所以,你要清楚,自己是給誰打工。”
“我知道。”
“以後棠總辦公室,再有奇怪的訪客來,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還有,棠總如果簽了什麼涉及股份轉贈的協議,要拿去公證、蓋章,但凡你經手的,也要先告知我。”
辛欣:“可是……這些都是機密……我……”
“你可以不干,我總會找到願意乾的人。”
辛欣緘口。
棠意禮還不忘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
“你替我做了這些,就算棠總知道了,他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但如果你不做,讓我知道了……”
棠意禮略微遺憾地笑了一下。
辛欣低頭垂手,趕緊說:“我明白,梨總。”
……
玩弄權術,絕對不是棠意禮的心愿,她也不是一定要把豐唐全都裝進自己腰包。
實在是趙美倫這人,心術不正,而父親棠豐手腕又不夠果斷,她擔心父親和豐唐都變成別人眼裡的肥肉。。
所以,她只能買通棠豐身邊人,盯著趙家三個人。
做完這麼多,棠意禮談不上有多放心,反而還有點失落。
越來越像個生意人的棠意禮,偶爾會在黃昏時分,感到孤獨。
甚至有時候,還想哭。
辦公室沒開燈,棠意禮伏在桌面上,婆娑著淚眼,看著太陽墜入地平線,而她也墜入半夢半醒間。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棠意禮發現身邊一片漆黑。
只有外面幾個安全出口,還亮著小燈。
棠意禮摸到手機,一看,晚上九點。
自己趴著竟然睡了三個小時了。
這三個小時,沒人找過她,沒人問她要不要吃飯,這種被遺忘的感覺糟透了。
棠意禮拎著包,起身,下樓。
迎面一股溫熱的風吹過來,帶著煙火氣,稍稍吹散煩惱。
她開車去A大游泳館,至少那裡還有個人,日復一日的等在那裡,不會令她撲空。
棠意禮走進泳池邊,對面正好傳來一陣噗通入水聲。
這象徵著一次全新的較量——此刻的自己與過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