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朗抬起頭,略帶歉意說:“我還有事,需要先走。”
張局,道:“部長才剛來,宴會還沒開始,荀朗,這可說不過去啊。”
部長擺手,“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安排,這種慶功本來就是面子工程,荀朗有事,就去吧。”
“謝謝部長。”
荀朗又跟張局頷首,匆匆離開。
這裡的慶功宴,於他而言沒有意義,因為被荀朗捂得滾燙的手機里,棠意禮終於有了音訊。
那才是今晚真正的慶功——
【老地方,來找我,現在。】
……
荀朗出了會議中心,想揚手打車,卻發現,因為今晚的慶功宴,周圍的路,已經被媒體攝像的機位給堵死了,馬路上一片血紅的尾燈。
荀朗只有靠雙腳,一路小跑著,穿過擁堵的車陣。
中途因為天氣實在炎熱,他脫掉正裝外套,扯掉領結,把衣服搭在手臂上,繼續跑了兩公里。
終於叫到計程車,彼時,荀朗的襯衣已經濕透。
他告訴司機地址,直奔A大游泳館外。
荀朗和棠意禮之間從來沒有老地方的約定,但他就是知道,棠意禮一定在那。
荀朗不知道棠意禮安排的慶功是什麼,他只是想見到她,當面問問她,消失了這麼多天,她又想玩什麼手段?
是欲拒還迎嗎?
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故意吊著她,所以,棠意禮也把這份等待的焦灼如數奉還?
不管是哪種,荀朗都要承認,愛情,是真的很不講情面。
管你是奧運冠軍,還是拿了幾個滿貫,都無法在職業生涯的巔峰,獲得情場上的最低級的滿足感。
他想念棠意禮。
僅僅是想她回一個電話,就可以心滿意足的要求,都在這幾天抓撓得他寢食難安。
明知道,棠意禮是他的毒,是他的蠱,可嘗盡背叛之痛的荀朗,掙扎了這麼久之後,還是沒能逃脫她的手心。
栽一次,不夠,那就再來一次,只要棠意禮還願意,前塵往事,荀朗都決定不再計較。
複合吧,重新在一起吧。
棠意禮是他的宿命,他認了。
正值暑假,校內人員少了大半。
荀朗趕到游泳館時,從外面看,館內熄著燈,明亮的月色下看,巨大的建築,像一隻安靜沉睡的獸。
想要靠近,請小心翼翼。
荀朗不得不在心裡再一次懷疑棠意禮的用意,同時,踏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