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簡只知道棠意禮馬上要嫁李驕陽,而荀朗是她的前男友,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他的語氣裡帶著點無憂無慮地關心。
“我怕給你惹麻煩,所以說你不在。”不過,他又想起荀朗那雙眼,一股寒芒,叫人心驚膽戰,“不過,他好像不太信。”
棠意禮急切道:“那他人呢?!”
“他走了。”
棠意禮一顆心慢慢回落,將要歸位時,又聽王簡說。
“荀朗臨走時,說他在樓下咖啡廳等你,叫你忙完所有重要的事,過去找他聊聊,他有一件小事想請教你。”
棠意禮:“他這麼說的?”
王簡神態語氣,透出一點古怪。
“我之前看荀朗這人脾氣還行啊,今天他整個人從裡到外透著一個狠……他還說,不見不散,這算不算是強迫你去見他啊。”
棠意禮舔了舔嘴唇,通過王簡的描述,她已經能體會其中的壓迫感。
棠意禮心神不寧地坐在辦公室里,文件翻了一頁又一頁,始終讀不進去一個字。
荀朗要問什麼,她心知肚明,更加明白,這個關鍵時刻更應該狠下心腸,徹底當一個渣女,不見面不解釋,最好讓荀朗恨自己才好。
可她也知道荀朗個性,世界冠軍,對一件事的堅決態度,非常人能夠想像,他說不見不散,那必然是不肯罷休的意思。
哪怕天涯海角,他都會把自己揪出來,棠意禮自知躲不過去,一咬牙,還是拿著錢包下樓。
就像工作間隙,買一杯咖啡似的,稀鬆平常地乘坐電梯,抵達二樓,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然後一眼看到了身影卓絕的男人。
荀朗選了一個極為主動的位置,靠窗、面朝門口,不給棠意禮絲毫掉頭就跑的機會,目光深沉而筆直地望過來。
棠意禮本能地腳下停頓了一下,抿唇緊抓手包,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
昨晚歷歷在目。
男人不墜冠軍顏面,整晚續航,幾乎達到了隨時要隨時有的境地;
女人呢,也極能事,撒嬌賣萌,或叫或喘,直抵人心。
兩人在經歷了如此契合的一晚後,此刻見面,卻僅僅是頷首點頭。
棠意禮坐在荀朗對面,略微拘謹地說:“等了多久了。”
“兩個小時。”
荀朗說話時,目光一直很堅定,也很平靜,絲毫沒有枯等兩個小時而產生的情緒。
既沒有埋怨,也沒有邀功,就是陳述事實而已。
棠意禮以為,他至少要因為自己的落跑而憤怒一下下呢,但是沒有。
他應該是回過家,洗過澡,身上穿了一件和昨天不同的淺藍色休閒襯衣,卡其色的長褲,清清爽爽的,連鬍子都颳得乾乾淨淨。
不像昨天後半夜,他的胡茬長了出來,鐵青色的下巴扎人得很,他總愛故意用那裡去蹭她耳後最柔嫩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