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顧盼親親熱熱的,棠意禮就是再不爽,也不敢發作,甚至連顧盼的不好都不能說,不然就是心胸狹窄。
現在好了,顧盼拿棠意禮當抹布,擦亮了她人廣結善緣的招牌,棠意禮生吞蒼蠅般噁心不止,還得保持微笑。
呵呵。
……
棠意禮討厭顧盼是一回事,但對顧盼提供的機會,不得不說,還是挺香的。
美麗嘉人的國慶特刊,正好切中了一梨製衣的脈——國潮、獨立、奢牌年輕化——都是宣傳抓手,經營好了,保不齊年底又能爆一回。
只要銷售額足夠漂亮,早日與豐唐拆分,單獨上市,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當務之急,是把美麗嘉人的棚拍給搞定。
四個蜂腰長腿的模特,魚貫走過,冷著臉,連擺的姿勢都是不服來戰的吊樣。
安妮跟攝影師溝通完,到旁邊來找棠意禮,問。
“是不是特酷?”
“酷。”
棠意禮看了眼表:“快到中午吃飯時間了,你盯著,我先走了。”
當老闆的人,才最酷——我吃飯,你餓著。
安妮跺跺腳,撒嬌著沖門口喊:“回來的時候,可不可能給我帶漢堡,老闆?”
“再給你加個雞腿。”
棠意禮一如既往的慷慨。
走出昏暗的地下影棚,她長出一口氣,過分凹時尚,往往有種病態的精緻,無論如何都讓人親近不起來。
美麗嘉人在這方面,一直是裝逼典範,棠意禮其實並不喜歡這個調子,但入鄉隨俗,也不得不裝。
能逃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是真的得救。
剛好,荀朗的座駕來接,已經停在路邊。
天氣太熱,空氣燃動,棠意禮拉開車門,迅速上車,冷冽皮革的香氣,有種非刻意製造的高級感。
自從荀朗寒門青年的人設崩塌後,他的衣食住行一律回歸到與之身份匹配的水準上,展示豪奢,就像他展示節儉一樣的隨意。
今天來接棠意禮的車,還是賓利,但換成了黑色,就因為棠意禮曾經隨口說了一句,白色的車不好搭正裝。
可憐的那輛白色歐陸,不知道現在躺在哪個角落。
不過,棠意禮現在沒空哀悼那輛車。
他們夫妻新婚後,差不多有一個禮拜沒見過了,思念泛濫,好不容易找個機會吃頓午飯,棠意禮恨不能快快的飛過去。
因為下午荀朗還要出差去外地,一走又要好幾天不能見面。
棠意禮趕到四季酒店的西餐廳,荀朗從樓上下來,身後跟著兩個助理,西服革履,每人手裡都提著一隻登機箱。
棠意禮坐下來,不無遺憾地問:“這趟要去哪?”
“紀氏在海外的分部。我要過去處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