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禮把皮包交給她,誇了兩聲,玉姨更加神采奕奕。
走進客廳,翟慶鵬和紀南昀夫婦都在,說說笑笑的,一見棠意禮,荀妙雲朝她招手。
“我們剛才還在說,今天哪個孩子第一個到,誰就吃最大的月餅,阿梨,你是第一名哦,荀朗緊趕慢趕,剛到山下,還是晚一步。”
棠意禮笑著走過去,拿出兩套保暖內衣給翟慶鵬和紀南昀,又拿出一件羊絨打底衫,送給荀妙雲。
“媽媽的這件,是一梨製衣今年的新款。”
翟家從來不缺送禮的人,所以棠意禮選的,都是不貴重但暖心的禮物,算是很用心了。
荀妙雲挺高興,展開深灰色高領衫,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真不錯,再有應酬交際,我就穿這個去。”
棠意禮:“有媽媽幫我拉生意,一梨製衣肯定賺的盆滿缽滿。”
荀妙雲和翟慶鵬都笑呵呵地,兩人又去拆那套男士保暖內衣。
只有紀南昀一臉嚴肅,對禮物看都不看一眼,問棠意禮:“今天你手下人打電話到紀氏問投資款的事了?”
這種事,肯定第一時間匯報給紀南昀。
棠意禮如實點頭,“是,因為時間有點久了,豐唐好多項目已經上馬,最近資金緊張,所以……想問問怎麼回事。”
“看來荀朗沒和你說。”
棠意禮不明白:“說什麼?”
紀南昀冷冷一笑:“紀氏暫停給豐唐投資了,我以為荀朗會告訴你,看來沒有,正式郵件明天發給你,錢就不用等了。”
“至於原因,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紀南昀的話,冷得像刀,斬釘截鐵的,棠意禮反應了一會兒,心裡發涼,臉上卻火辣辣的。
那感覺像上門要飯的人,被拒絕了,然後還要被人家笑話,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看看你們棠家什麼德行,還敢要錢,紀氏想撇清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繼續投資。
紀南昀要面子,又古板,當然容不下被人戳著脊梁骨的親家。
棠意禮強忍住眼淚,低頭做在那,頭頂上,荀妙雲和翟慶鵬關切又憐憫的目光,晃來晃去,棠意禮實在有點受不住,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落荒而逃。
餐廳旁的洗手間,是一個真正的洗手間,只能洗手,所以半開放,只有高大綠植隔絕了部分視線,但並不隔音。
她還能聽見客廳里,荀妙雲責備的聲音——
“你幹什麼啊,好好過節不行嗎,非得把人家孩子說哭了,不投資就不投資,你說她爸的事,不是誠心找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