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程准,那孫子,最近隊內考核,他都游在我前面,幸虧老子轉項混合泳了,不然隊內一哥的地位,只怕不保了。”
魏然打開了話匣子,說起隊裡的事,滔滔不絕,荀朗揚唇,走進浴室,半溫不熱的水淋過頭頂,感覺好像自己在役的時光又回來了。
說不懷念,都是假的。
那是他的夢想、他的青春,從五歲之後,就熟悉的生活,如今,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沖洗完,荀朗沒穿來時的西服,套了件深咖色的衛衣和黑色休閒褲,一掃社會精英人士的氣質,回歸大學生本大學生。
兩人並肩走出遊泳館,天已經黑透,路上沒什麼人。
魏然硬拖著荀朗去夜魅喝一杯,荀朗拗不過,過去坐了一會,司機開車侯在路邊。
程准、劉昌赫他們聞訊趕來,就差跟偶像手握手了。
大家還記得上次喝酒,棠意禮黑著臉把他接回去的事,都在問,後來怎麼樣了。
“大師兄,你那個霸道總裁小嬌妻,最後沒把你大卸八塊,今天還讓你出來浪?”
隊裡的兄弟們都知道,荀朗寵棠意禮,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他為她退役,一句怨言沒有,而棠意禮呢,抓到一次疑似鬼混,就要把人要殺要剮的樣子,他們這群男人們,各個心有餘悸。
事後他們集體揚言,“這種女人白送都不要。”
後來是劉昌赫一杯酒下肚,很沒志氣地說了一句:“要是像棠意禮那麼漂亮,白送,也不是不行。”
那天晚上的酒局,在一片笑罵中結束。
荀朗始終沒回答師兄弟的好奇。
退役那晚,棠意禮哭得梨花帶雨,比他還難過,荀朗當然不會在人前說這個,但每次想起來,他還是會心疼地揪起來。
好像已經掩蓋了退役的遺憾。
以至於,坐了一會,荀朗突然想回家了。
他不想讓棠意禮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個人呆著。
兄弟們起鬨,“一提老婆就要走,大師兄,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荀朗拍拍小朋友們的頭,已婚男人手上的婚戒,金屬光澤微弱閃過,昭彰另一種身份。
荀朗起身去吧檯,給他們叫了一些酒和零食,然後把帳結了。
沈浪把一疊文件遞過來:“這是今年酒吧的台帳,你幫我給棠意禮,我想早點分紅,春節前給家裡寄點錢,然後給自己再買輛車。”
荀朗接過來,問他怎麼想起買車了。
“棠意禮給你買的車,我都開了一年了,實在不合適。雖然知道你的身份了,也知道你們不差這輛車,但還是得還給你們。”
“你跟棠意禮商量一下,那輛寶馬,準備怎麼處理,想留個紀念呢,我就停你家樓下去,要是不想要了,我就直接幫你們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