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他說話的時候,棠意禮被遮住了視線,看不到荀朗的表情,但巨大的體型差,完美詮釋了遮風擋雨的奧義。
“會被媒體拍到吧?”
棠意禮被帶著腳步沖入雨里,空氣凜然,卻帶不走男人懷裡的溫熱。
荀朗:“你不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嗎,怕什麼。”
他還記得剛才兩人拌嘴的話。
棠意禮笑起來。
秋天寒涼,地面落葉與積水,輕輕濺到腳面上,棠意禮被荀朗摟著,拿著手包,雙手舉著他的西服,略過一輛輛排隊等候的車。
不知道坐在車裡的亞洲精英們,一個個作何感想,棠意禮心裡有種被羈絆住,同時又被無限寵愛的快樂。
就是,怕什麼,她是名正言順的荀朗的太太呀。
終於,走到了她的黑色歐陸旁,阿五誠惶誠恐過來開門。
“先生、太太,你們……金剛沒帶傘去接你們嗎?”
棠意禮笑出聲:“那把傘被拿去英雄救美了。”
這話阿五可不敢接,低著頭。
荀朗把人一提,扔進車裡,臉上有故意唬人的嚴肅。
如金剛所說,大門口有點堵,棠意禮的車排了好半天的隊,才徐徐上路。
車廂里一股潮濕的雨水氣息,等空調溫度升起來,又悶又熱。
棠意禮身上沒怎麼濕,就是裙子下端浸了半截的水,貼在腿上有點涼。
荀朗比較慘,身上襯衫濕了大半,整個肩膀的線條,在半透的布料下,隱約起伏。
他接過棠意禮遞過來的紙巾盒,擦了擦臉上和脖子裡的水,可發梢還在嘀嗒,衝散了用髮蠟固定的額發,幾縷落在額頭上,墨黑的頭髮與蒼白的皮膚映襯,有種混亂後的性感。
棠意禮收回目光,告訴自己,不要看,不要看,看多了顯得沒見識。
她別過臉,手上抓著潮濕的西服外套,猶豫了一下,問他:“你要不要穿這個……”說話過程中,棠意禮一直沒抬眼,意識到荀朗在看她,又急於解釋。
“我是說,外套沒濕透,穿著……總比襯衣強點。”
如果穿著冰涼涼的襯衣一路回家,恐怕感冒呢。
不過這話她沒說。
司機卻很有眼色地把空調往上撥了撥。
荀朗:“沒關係,這麼穿著吧。”
車慢慢吞吞地,又過了半小時,才終於駛離了擁堵路段,時間已經接近午夜,進入小區地下車庫的時候,一路上安靜極了。
棠意禮總覺得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穿著衣服吹空調的緣故,所以,推開車門第一瞬間,那股冷意又讓她一下頭腦清醒許多。
她下意識轉頭去看荀朗,他從另一端下車,穿著件濕透的黑襯衣,比這個夜晚還要蕭肅,這個男人可能是冰做的,天生不怕冷。
棠意禮腹誹的功夫,荀朗已經走過來,等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