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禮剛要露出得意的笑,聽見了後半句,再次炸毛。
“你還是說我是狗!”
“我說你是貓。”
“狗!”
“貓。”
貓狗之爭,爭論不下,所幸周圍沒什麼人,不然實在太丟人。
最後,以荀朗請吃飯,作為賠罪,結束了棠意禮的討伐。
他牽著人,把詩集放到回收處,然後下樓走出圖書館大樓,晚風愜意,兩人徜徉在楊樹步道上,除了過於出色的外貌,他們和平常小情侶沒有兩樣。
走了一陣,棠意禮忽然提出吃路邊攤。
荀朗問:“你吃得慣?”
挑食挑得厲害的棠意禮,大言不慚:“那有什麼的,我也是很接地氣的大小姐。”
沿著步道,出了西門,就是條接地氣的美食街,華燈晚景,許多學生三三兩兩地在覓食。
棠意禮相中的,是一個路邊流動的麻辣燙攤,沿著長條形的鍋邊坐,吃什麼拿什麼,有點自助那個意思。
棠意禮覺得新奇,挑個角落坐下來,荀朗坐她身邊,因為腿太長,膝蓋比人家的餐檯還要高,過於侷促了。
老闆娘很會做生意,大概是怕環境嚇跑客人,趕緊從暖瓶里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蘸料。
棠意禮搓搓手,問荀朗:“你以前吃過這些嗎?”
荀朗:“吃過,次數不多。”
只有非賽季的時候,運動員才敢吃外面的東西,這一點,棠意禮是知道的。
“那非賽季呢?”
棠意禮給自己拿了一串魚丸,咬了一口。
荀朗說:“非賽季的運動量也很大,半夜餓是常事,師弟們喜歡半夜翻牆出來吃這些,我跟著吃過幾次,他們說好吃,不過,我覺得味道一般。”
“也是,”棠意禮搖頭晃腦,“都說偷吃才香,別的男人都喜歡偷吃,就你覺得一般,這是不是說明,你不會出軌呢?”
這算是夫妻之間的送分題,男人只要答“是”,順便吹捧一下自己多麼的品質高雅,就算過關,可荀朗偏有一番非常規回答。
“所謂禁忌之味,只是人為設定的而已,它本身是不是那麼美味,都不重要,有人喜歡的是偷的過程,但對我來說,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都可以變成我的,沒有必要去偷。”
當時,棠意禮正在鍋里尋找她點名要的苕粉。
聽到荀朗的話,她下意識頓了一下,咬著筷子,轉頭看向眉目英朗的男人。
他的神情仍舊冷冷的,帶著疏離感,可眉宇里透著勢在必得的篤定。
像獵人看獵物。
棠意禮突然想到一節,問:“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荀朗淡淡地說:“很早。”
“有多早?在我開始追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