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她小睡了一會兒,夢裡光怪陸離,她睡得極不安穩。
差不多在晚上六點半,荀朗下班回家,棠意禮走出沒開燈的臥室。
乍一見光,她下意識地遮了遮眼睛。
荀朗正在脫外套,慢條斯理的,目光盯在棠意禮身上,眸光幽深,似是無波古井,看不出半點喜怒。
棠意禮下意識偷撇他,不想他一邊摘腕錶,一邊在看她。
“你,你回來這麼早。”棠意禮聽見自己的聲音發乾。
荀朗把外套隨手搭在沙發背上,“是啊,昨天說好了回來給你做飯的。”
“不過,”荀朗走過去,“可能你沒心思吃了吧。”
他一把捏住棠意禮下巴,迫她仰頭。
許是外面溫度低,荀朗身上帶著一股寒氣,一直到指尖兒,都是涼意,叫人忍不住後縮,棠意禮卻躲無可躲,只得迎向荀朗。
逃走未遂,被人抓回來,她無話可說。
可就是這副態度,落在荀朗眼裡,不知悔改的眼神,瞬間把人給惹惱。
他微蹙著眉,眼中情緒不好分辨:“棠意禮,昨天你怎麼說的?”
——明天你什麼安排?
——上班啊。
——那你幾點回家?
——七點吧。
他不是沒給過她機會,可是呢,棠意禮還是把上面的對話,變成了謊言。
“這就是我給你信任,你對我的回報嗎?”
“叫我撤掉保鏢,就是為了辦簽證,然後跑掉?這就是你說的,怕我不愛你?”荀朗忽然笑了一下,仿佛覺得這是一個多麼可笑的事。
“棠意禮,你對我,已經虛情假意到這個地步了嗎?!”
棠意禮看著他,沒說話,極素淨的妝容下,眼圈和鼻頭正被淚意,嗆出紅暈,她沒哭,更沒求饒,只是平靜地說。
“明知道我要去法國,順水推舟撤掉保鏢,就為了留一個空子給我鑽,也是我傻,竟然真的信了。”
“荀朗,要說虛情假意,怕是你更甚吧,不然哪個做丈夫的,會挖個陷阱,故意給妻子跳?”
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掉下來,一顆一顆滾落臉龐,掉在荀朗手上。
好似燙人的豆子,荀朗本能想要抽回手,可一旦鬆手,他又怕再也觸不到棠意禮,便捏得更緊,目光更冰冷。
“在你眼裡,我所做的,都是用來給你跳的陷阱?”荀朗嗤笑著,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眼前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你得不到的,還有什麼是我沒有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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