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棠意禮被推了出來,升降床被調起一個小小的角度,她靜靜的靠著,意識清楚,卻極度疲憊,這樣的狀況下,她的眼神卻異常的堅定平靜。
那樣聖潔的目光,反而看得荀朗有一瞬間的慌亂。
他不自覺地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的衝動,又被壓了下來。
荀朗挺直的身體,只是微微彎了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辛苦了,阿梨。”
棠意禮疲弱地笑笑,沒有力氣說話。
旁邊的小護士適時抱著孩子走出來,“爸爸和外公快看看你們的小王子。”
生在這樣顯赫的家庭里,又是他掌權人的長子,他不是名副其實的小王子,又是什麼,連棠豐站在一旁都要笑嘆,這孩子,好會投胎。
粉糯糯的,皺巴巴的小東西,包裹在粉藍色的包被裡,打了個哈欠,轉頭睡去,渾然不知自己有多好命。
荀朗下頜緊繃,既嚴肅又緊張的接過襁褓,高大的身形和粗壯的手臂,把那小小一團攬在懷裡,幾乎沒進他父親的雄健身體中,畫面是強大與弱小的極致對比。
荀朗動作極為小心,孩子入懷的那一瞬間,酸澀脹滿心臟,他幾乎被情緒打敗,險些掉下眼淚。
那是他和棠意禮的孩子,流著他們共同的血,像他亦像她,這就是過去五年間,種因得果,對他全部的回答。
他得到了孩子,也失去了棠意禮。
旁邊,棠豐躍躍欲試,也想抱抱孩子,荀朗再次小心地轉遞過去,棠豐笑得見牙不見眼。
“哎呦,這個小娃娃鼻子嘴巴像阿梨,眉眼像荀朗呢……怎麼看都看不夠……”
棠豐愛不釋手,抱著在屋裡走來走去,直到月嫂和護士過來,催促要帶孩子去餵奶哄睡,棠豐才把嬰兒交出去,可又不放心,跟著她們去了另一邊的嬰兒室。
棠意禮被安頓好,護士和醫生也撤了出去,病房裡只剩他們夫妻兩個。
荀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肘撐在床邊,握過棠意禮的手。
“辛苦了。”
他再次道謝,好像除此,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飽受痛苦的人,在受難過後,都是異常平靜的,在加上麻醉的效果,棠意禮緩緩地扯唇,笑著問:“你給孩子起名字沒有。”
荀朗點頭。
他不止起了名字,還起了兩套,姓棠也可以,姓荀也沒問題。他們曾經開玩笑,約定孩子跟母姓,說要把翟府的優秀傳統傳下去。
現在只看棠意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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