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出了什麼問題,”紀南昀十分嚴肅,“但孩子,是紀家的骨血,一定要留在我們紀家。”
“這是最後的底線。”
荀朗收回視線,與父親平視,眼中的溫漠與銳利,與紀南昀如出一轍。
“我知道。”
……
國內的中秋,是僅次於春節的重要節日。
可在巴黎,就完全沒有體會了。
棠意禮忙於跳級考試,甚至忘記了中秋這碼事,還是棠豐打電話來提醒她,有沒有吃一塊月餅呀。
她這才想起,問老爹是怎麼過節的。
“你公婆叫我去吃了頓飯,荀朗也去了,我看他應該挺忙的,人看著瘦了,話比之前更少了,也就對著少昂能笑一笑,不然就是板著張臉,比紀南昀還板正。”
電話里,多了一秒鐘的沉默。
棠意禮故意避過荀朗,轉而問荀少昂,“他已經十個月了,是不是很好玩,很可愛。”
“那是當然!”棠豐不忍再逼女兒,乾脆說點開心事,“年底聖誕,我帶少昂去看你,好不好?”
那個時候棠意禮會有一個短暫的假期,她喜出望外,“真的嗎?!”
“紀家可以讓你把少昂帶過來?”
“應該沒問題的,”棠豐說,“今天飯桌上我提出來的,你公婆都贊成,到時候,我再跟他們說一聲,你就可以見到兒子了。”
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分隔了這麼久,她終於可以見到孩子,這是做母親最大的心愿。
之前,James還問她,為什麼著急畢業,她沒有回答。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和那些灑脫的年輕女孩不一樣,她還是一個小嬰兒的媽媽。
她不是急於畢業,而是急於成為一個合格的媽媽。
實現自己的價值,為自己爭一口氣,才能理直氣壯地回去,站在荀朗面前,開口去和他談人格、談尊嚴、甚至談孩子的撫養權。
第二日,是棠意禮取成績的日子。
跳級考試,比普通的結業考試都要難,主要是為了考察申請人,是否具備了真正實力。
這次的考試,一共有五個人參加,大家各個專業都有,棠意禮跟著另外四個人,一起等在樓道的長椅上,像聽宣判的病人。
多多少少有點緊張,棠意禮舒展了一下拳頭,聽見裡面在叫名字。
一個黑人女生走了進去,很快垂頭喪氣走了出來。
接著又叫了兩個人進去,人類悲喜並不相通,一個過了,一個沒過,兩人神情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