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禮深吸一口氣,“我生下孩子,你給我自由,這才是我們的約定,什麼時候約定過離婚後孩子歸你?”
電話里突然沉默。
棠意禮心口狂跳,她知道這麼死扣文字,有強詞奪理的嫌疑,可當初約定確實不夠嚴謹,生孩子和養孩子的兩碼事,也沒細分過。
現在,要離婚了,夫妻帳面上哪怕是一塊錢,也要討論一下歸屬,何況是孩子。
棠意禮怕把荀朗的強硬逼出來,稍微往後退了一步。
“我現在在國外讀書,確實帶不了孩子,這兩年可以讓少昂跟著你,等到我回國之後,孩子有一半的時間跟我,你看這樣行嗎?”
她儘量把態度放低,做好商好量好媽媽。
但不知道哪裡觸及了荀朗的神經,他的聲音冷靜得過了頭:“所以,你把離婚的事,已經都想得非常明白了。”
棠意禮的心口,有那麼一個持續沉溺的瞬間,有道聲音不停地催眠她:不要回頭,快刀斬亂麻。
“是。”她說。
似乎是為了加強自己的堅定,她又補充:“如果你時間允許,我這幾天就買機票回去……辦手續。”
……
荀朗來新加坡出差,今天是第九天。
項目進展不太順利,大家為分潤比例吵得不可開交,不然也不至於讓大老闆親自出馬,這場會議是從昨晚九點談到第二天上午,直到棠意禮打電話過來。
荀朗叫停了會議,中場休息十五分鐘。
他站在臨時辦公室的窗邊,手撐玻璃,腕上的金屬錶帶,反射著蔚藍色水系的光澤。
從這個角度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見新加坡河畔,白藍色弧形的建築,倒扣在水面上,像一頭露背的鯨魚,沉默而孤獨。
電話掛斷已經有幾分鐘了。
隔著百葉窗簾,陳開看見荀朗一個人站在那,似乎陷入了沉思里,等了好一會兒,他掂量時間,敲門進去。
“荀總,會議要開始了。”
荀朗頭也沒回,靜默了片刻,說:“幫我訂機票回北市。”
陳開有些詫異,“現在嗎?”
“對,現在。”荀朗已經轉身開始收斂辦公桌上的文件和電腦。
陳開阻止:“咱們和這幫人艱苦對峙了一個多禮拜,就差最後臨門一腳,老闆你現在走,恐怕之前的成果都要保不住了。”
荀朗一直是意志堅定的人,下定決心的事,便是決定。
他說:“現在去擬合同,把最後這兩個點的利益讓給他們,簽完,咱們今晚回北市。”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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