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斥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虧我還覺得你更像我。現在看來,你跟紹霖那小兔崽子一樣沒腦子!」
李越安笑道:「爸,紹霖如果是小兔崽子,那我起碼也得是老兔崽子吧?小兔崽子懂什麼,也就是我這個老兔崽子,才知道您的所思所想,只要您一個眼神,我就能巴巴給您送來……」
李誠打斷他:「行了,淨說這些沒用的。」
李越安說:「放心,我讓人立刻安排,女人嘛,有的是年輕漂亮的,過會兒就到。爸,您先好好休息一會兒。」
李誠沒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越安收起手機,緊緊捏在手裡,他伸手將頭髮往後梳了梳,眼神愈發凜冽。
正在開車的助理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李越安,問:「李總,怎麼事情辦成了還這麼生氣?」
李越安半晌不語,突然道:「我問你,一個既痛恨父親,又厭惡母親的人,他的人生還會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助理跟了他多年,聽罷不敢回答。
李越安臉上卻突然扯起一抹笑來,這讓他那張五官有些扭曲的臉顯得更加可怖:「你說,於菀憑什麼不願意跟我父親?」
助理想了想,試探著回:「她背後有陳總,恐怕眼界高了點?」
「要是沒有呢?」
「那……上一次會拒絕,這一次估計也就從了。」
「是啊,一次不行就兩次,總會屈服的,何必要跟錢過不去?」他頓了頓,長出了一口氣,「錢可真是個好東西啊,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不愛錢呢?」
李越安忽然停了很久,再開口的聲音越來越陰沉:「也就是些個傻x端著個架子不下去,就那麼愛過窮困潦倒的日子,就那麼要面子……寧可讓自己的親生兒子被人指著鼻子罵私,也要維持自己的清高,也要掙她那幾分臉面,什麼獨立,什麼自尊……狗屁不是!」
助理聽越聽越不對勁,默不作聲只顧開車。
李越安瞥了一眼窗外,像是嘆息了一聲,幽幽道:「不過,他從來喜歡的就是這種,一推就倒的有什麼趣兒,勁勁兒的女人才有意思,不是嗎?」
李越安銳利的眼神望過來,助理連忙回答:「李總,我不懂這些。」
李越安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他低頭,沉默地看著手腕上的黑繩,上面掛了一隻銀制小老虎,那是他母親送給他唯一的禮物。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她了。
他曾經一把火燒了母親所有的遺物,包括照片,一張不留。隨著年歲的增長,母親的形象在他心中越來越模糊,直到有一天再也回憶不起來。
他只記得她很漂亮,畢竟也曾是當地越劇劇團響噹噹的小花旦,只因和李誠相戀後未婚懷孕,就義無反顧放棄了事業回歸家庭。她那時天真地以為李誠開個小廠,情意綿綿,就足以成為她下半生的依靠,可是還沒等到腹中胎兒落地,李誠就已經攀上了高枝,拋妻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