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洋又把蒙眼睛的布給她重新綁好,他走出去幾步又回來,警告道:「叔叔保證你平安回家,但你記著,你出去了也別想著報警,你總不想禾禾從此沒了爸爸吧?」
於菀急忙搖頭安撫道:「不會的叔叔,我絕對不會那麼乾的!」
喬海洋年後一直東躲西藏,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癢,警告了於菀一句就離開了。他徑直走到樓下,聽見屋裡有說話聲,準備開門的手便停了停,他悄悄趴在門上偷聽。
屋內,吳志龍剛吃完飯,正靠在椅子上剔牙,他一邊剔一邊打電話。
吳志龍出生在海市和鄰省交界處的一個小鎮子。他從小就是他們村的混混,年輕時候收保護費,後來開始放高利貸,到最後越來越嫌來錢慢,認識了些道上的朋友後,一起搶劫綁架,流竄作案。也是他運氣好,次次得手,次次逃脫。
就這麼有了點小錢,也混出了點名聲,人人都喊他一聲龍哥。他出手大方,時常呼朋引伴過來吃飯喝酒。有一次,場子上的朋友來了十幾個,大家喝到了半夜,最後剩下沒幾個人,喬海洋就在其中。
喬海洋原本的債務越滾越大,不敢如實告訴家裡人。他騙喬禾禾母女找好了工作,實際上流浪在外已經大半年。他偶然認識一幫人,又聽他們口中的龍哥靠著搶劫綁架賺了不少錢,忍不住開始動起了歪心思。他後來跟著去吃了次夜宵,終於結識了這位龍哥,此時他已把吳志龍的英勇事跡默默記在心裡很久。
等到幾次下來混了個臉熟,喬海洋私下聯繫了吳志龍,告訴他自己認識一個小姑娘,男朋友非常有錢,而他可以提供這個小姑娘的信息,他倆一起干一票,狠狠敲上一筆。
吳志龍沒道理見肉不吃,兩人這就著手開始行動。
喬海洋很容易就從喬禾禾口中探聽到了於菀最新的情況,跟蹤了幾天之後就摸清了她最常去的幾個地方,兩人日日蹲守,終於在一個下雨天尋到了機會。
現在,屋內的吳志龍正在和兄弟打電話。
「龍哥這幾天怎麼不見人?兄弟們都問呢。」
「老子忙正事,回去請兄弟們喝酒。」
「喲,龍哥歇了這麼久這是要重出江湖?」
「算不上,小打小鬧。」
「這次是條小魚?」
「魚是挺肥,但我也是好不容易回來,悠著點了,拿錢放人。」
「龍哥還是小心為上吧,魚越肥往往本事越大,也就越不好對付。」
吳志龍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應和了幾句,結束通話後,卻握著手機想了半天。他過去的習慣是不管拿不拿錢都撕票,他想,總不至於次次下狠手都能逃脫,這次留一手反倒翻車吧?
常年撈偏門的人往往都信命,吳志龍也不例外。
門口傳來響動,喬海洋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緊張。
「喂!」吳志龍盯著他,扔了一把砍刀在桌上。
喬海洋頓時緊張起來,不敢往前一步,恭恭敬敬說:「龍哥,你這是什麼意思?」